他不該讓設那個局,他不該讓她孤獨的留在這大海裏,不該拿她僅剩的希望,去冒險。是不是她覺得,生活再也沒有指望了。林校長的局,他還是踏進去了。
“醒了嗎?”一位眉眼與鹿鳴相似的女人問起,溫柔的聲音像是春風一樣,有韻有聲。
“醫生說他早應該醒了,隻是……他不想醒。”有個男人應她的話,臉上掛著嚴肅的表情,聲音穩重有勁。
“鹿林,我們好久沒有看見兒子了。”她忽然有些心酸,看著他安靜的睡著,記憶中那個不愛說話的孩子,如今長大了,自己,卻從未注意。
鹿林走上前,握了握她的手,嚴肅的表情變得溫柔,輕聲說起:“鳴兒,總是我們對不起他,工作性質,想來他會理解的。”
“你總是說這些,我就是聽了你的話,才讓鳴兒變成這樣。”樊禮背著手,走向窗邊,慎重的說:“鹿林,把工作辭了吧。我們錯過了鳴兒太多,是時候補償了。”
他們的工作,是紮根在大地上,用時間,艱辛堆砌起來的良種,經過他們的層層測試,讓那些孤苦的人,再不會饑餓,長期的實驗與培育,他們無暇顧忌鹿鳴,甚至一年,他們都無法見鹿鳴一次,那些無言的相思都寄托在泥土裏,盼望著結出豐碩的果實。
“樊禮,那是不負責任的行為,你以前可是從不會抱怨的,鳴兒這樣,我們都難受,可是,我們不能辜負那些人給我們的期待。”鹿林走到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輕聲道。
這世界上太多身不由己了吧,樊禮將頭靠在鹿林肩膀上,想起鹿鳴剛出生不久,便因為科研的事情,離開他,從來沒有給他太多的關心,照顧。那時候每次要離開的時候,深情的望著他,看到的卻隻是疏離和冷淡,家國難選,隻是她背負的希望,讓她不得已選擇與陪伴他背離的方向。
門忽然哢嚓的響了,樊禮回頭,看見一個女孩走過來,微卷著頭發,有些嬌豔的裝扮,倒是挺漂亮,隻是過於豔麗,她挑挑眉問道:“你是哪位?”
“我是孟晴,你是?”她微笑著問,那個女人的眼睛,真的和鹿鳴的眼睛很像,深邃,迷人,耀眼,像是將天上的繁星都放進了眼裏。
“你是鳴兒的朋友?”她也回了一個微笑,問道。
“是啊。”孟晴回答道。
“我是他母親,這是他父親。”她微笑道,伸手示意她:“既然是鳴兒的朋友,隨便坐,我給你到被說。”
孟晴一驚,本以為豪門大族,都應該向她母親一樣,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是鹿鳴的母親,卻出奇的有禮知性,渾身散發著柔和著氣息。
“謝謝伯母,鹿鳴沒醒過一次嗎?”她很擔心,那天在醫院,她看著鹿鳴縱身一跳,那般決絕,原來,他愛一個人,竟如此的深情,可是,為什麼,愛的那個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