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久到呦呦覺得心都滾燙的緊，鹿鳴才放開她，輕輕撥弄著她耳尖的發絲，貼著她的額尖。
“呦呦。”他輕聲喊道，氣息沉重，像是隨時會撲倒呦呦一樣。她卻莫名覺得心安，溫暖，心間有一股暖流悄悄流過。
她慢慢掙脫開他，眼神有些飄散，她該如何做，往後是陰霾，往前是懸崖，無論走哪一步，都感覺沒有退路，她渾身顫抖著。
“我們隻是朋友，你怎麼可以......”她低聲道：“你不該這樣，鹿鳴。我隻是朋友。”
“孟晴找你了？”他冷聲問。
“沒……沒有。”鹿鳴的眼神，深邃溫柔的要吞噬掉她，慌忙的擺頭，淡淡道：“鹿鳴，你應該明白，我自己就是一個事故多發地帶，每天都要麵對許多困難，說真的，你對我的好，很讓我感動，我已經將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了，隻是，命運總是事與願違，我們中間隔得是千山萬水。”
她說完，想打開車門，卻發現鹿鳴鎖住了車：“你好好想想吧，我先下車了。”
“朋友怎麼了？”鹿鳴長臂一撈，將她重新擁入懷中：“別犯傻了，我早已經為你踏平千山萬水，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就不要推開我。”
“你讓孟晴怎麼辦？”呦呦掙脫，鹿鳴卻抓住她的小手，包在手中。
“我跟她，從來都沒有關係。”他低頭埋進她的發絲裏：“別跟她見麵了。”
呦呦沒有說話，這短暫的歡樂，應該可以驅走一些黑暗吧。她想著，就貪戀一會，貪戀一會，她隻想，清淨的活著，沒有那麼多的插曲，沒有那麼多的為難。
“把我……把我送回家吧。”她喃喃道，再次推開他：“朋友之間，還是不要這樣了。”
一路上，他們兩個，再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默著，車停到了她的家。
呦呦淡淡說了聲晚安，轉身下車，鹿鳴拉住了她的胳膊，卻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望著她，很久。
“晚安。”他回應。
她點點頭，下了車，沒有回頭，上樓，關門，走到窗戶那裏，看見鹿鳴還依然站在那裏，她望著他，又閉上了雙眼。使勁拉上窗簾，渾身顫抖，跌坐在地上。
還有什麼比喜歡上不能喜歡的人還為難呢？當她提起勇氣，想衝破一切牢籠的時候，總會有一個人告訴她，那是虛妄。每當她覺得總算有一個朋友，任她撒嬌，耍潑的時候，又告訴她，那是幻境。
她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為什麼她的每一步都走的那麼艱辛呢，從來到這裏開始，就沒有幸福過。
她起身站起來，刷刷牙，洗洗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個曾經陽光明媚的路呦呦，自從姓了安，便成了這幅樣子。
被窩永遠是最治愈的地方，呦呦咧了咧嘴，翻滾著身子，沉沉睡去。
鹿鳴在她樓下站了好久，直到整棟樓的燈都滅了，才離開。他在想什麼時候，他可以在呦呦臉上，重新看到歡樂，看到笑容，他的兔子小姐，怎麼不快樂。
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