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梁教授。”他認真聽道,默默點頭。

“她需要愛,需要被保護。”梁教授道:“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她說的話,我這個老頭子都覺得難受的緊。”

梁教授將她催眠後,便開始問她的過去,這麼多年,她的天真,爛漫,善良,全都變成了泡沫,那時的她,是怎麼挺過來的……

“爸爸,你不要拋棄我,我過的不好,過得不好……爸爸,求你,求你,帶我回家,我要回家……”

“我沒有撞人……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我沒有,顧知懷,我沒有!”

“她們在撒謊!我沒有!不是我撞的,是安歌讓我去酒吧接她的!是她,我醒來之後就在車上了……”

“沒人信我啊?有什麼關係,什麼時候信過?安歌是我撞的又如何?”

“顧知懷,退婚是你提的,永遠都不要再說後悔了。”

“安歌,我所有的痛苦,都是你給的,我得到的侮辱,謾罵,欺壓,都是你,我最愛的人棄我,最喜歡的人恨我,最重要的人,欺我。”

“總有一天,我所嚐過的苦,你們都要還回來……”

鹿鳴狂開車,到了她家樓下,看著燈是滅的,便迅速上樓敲門,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無論他打多少電話,都始終沒有接聽,他狂躁的想要敲門,最終還是忍住,重重的垂在牆上。

她不知道,她不在他身邊一刻,他便覺得心如刀絞。

鹿鳴一直在她門前坐著,不停的接聽著電話,不停的發著信息,卻始終沒有回應,他有些害怕呦呦又去海邊,中途開車去了海邊一趟,空無一人,鹿鳴打電話讓沈修調出了監控,才確定,她是回到了家,隻是她的背影,那麼慌張,慌張的讓他害怕。

清晨,第一束光照進她的臥室,呦呦揉著眼睛,打了個滾,慢慢坐起來,感覺到頭已經好多了,渾身也不像是灌了鉛似的沉重,想到昨天的慌張,不由得一笑,安慰起自己來。

什麼沒遇到過,自己還被當著安家,顧家等豪門大族的麵被推過婚呢,這又算的了什麼,也是自己傻,自己嘴裏說是朋友,卻早已經把心交了出去,安呦呦,要記住,鹿鳴隻是朋友!

她洗漱好,打開門,就看見一個人,站在她家門口,精致的臉上卻滿是疲憊。

“呦呦,你沒事就好。”他輕聲道,聲音嘶啞,卻仍清冽,如同清泉。

“你怎麼在這裏?”她問道,轉身看著自己五十平米的小屋,又道:“屋裏太小,我叫個出租,鹿總回去休息吧。”

她關上門,剛想轉身,一雙手臂圈住了她。

“隻要你在,去哪裏都好。”哪怕是懸崖,刀山,火海,深淵,隻要有你,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