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卻已讓呦呦潰不成軍。是,就算安洪文想給,段巧倩也一定會以自家人為借口克扣。她的一切,都會被安家克扣,包括金錢,包括愛情。

“我今晚來,是來拿學費的。我去哪裏都隻是和我自己有關係,和安家沒有半點關係。”她壓住心裏過酸的情緒,淡淡的說。

“你怎麼說話的!不要忘記你也是我安洪文的女兒!你也是安家的人!”安洪文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吼了一句。

“明天就要開學了,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和爸爸媽媽說話嗎?你不要賭氣了,過去的一切事情我們都既往不咎。”安歌揚起高傲的臉。她看不上安呦呦,一個鄉下丫頭,來跟她搶遺產,分享她的顧知懷?她永遠都可以有優秀的人追。而自己成了配角?一個私生女有什麼資格!

“既往不咎?那你告訴我,什麼是既往,什麼是不咎。”呦呦微怒,沒有做過的事情往我臉上扣?這就是既往?還要假裝原諒,這就是不咎?

“我做過的事情,我自己清楚,安歌,誰撞了你,你比我更清楚!”她向前走一步,“我今天,隻是來拿學費。”

“呦呦,你做的太過分了,你搬出去住,可以,你去自己上班掙錢也可以,你萬不該和顧知懷還有什麼糾纏!”段巧倩疾言厲色。

“我再說一遍,我隻是拿學費。我和顧知懷沒有一點關係。”她的要求不高,隻要你給我學費,我什麼都不要了,以前奢侈你們的愛,現在卻覺得是我幼時荒唐的可憐。

“安呦呦!那你說,是誰幫你交的學費!”安歌吼道。

這一句說得呦呦一驚,誰交了她的學費?

“呦呦,你難道還對顧知懷還沒死心?”段巧倩問道。隻要她和安歌加一把火,讓安洪文生氣,這樣,安呦呦就別想得到一分錢,既可以讓安呦呦對顧知懷死心,也可以讓安洪文對她產生隔閡。

“你這個孽女!”安洪文隨聲大吼,“你要是敢讓顧知懷和你妹妹分手!我以後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安歌看著安洪文又大怒起來,趁機說:“安呦呦!你與顧知懷最好不要來往,安氏集團正在研發關於金融銀行的應用,全靠顧家的人投資,你要是讓顧家人不高興了,我們家就破產了!”

安呦呦深吸一口氣:“我已經跟他沒關係了,我的學費,更不可能是他交的。不管你們信還是不信。”眼睛澀澀的,呦呦一眨眼,幾滴淚順著臉龐流了下來,“你們一口一個為了安氏集團,可就算是安氏集團破產了,跟我,也沒有一點關係!”

安洪文氣的臉都紅了,拿著桌邊的茶杯就向她砸去:“你給我滾,滾!”

砰的一聲,茶杯砸到呦呦的額頭,一抹鮮血順著她白皙的臉龐流下來。

呦呦低頭,用手輕撫了一下傷口,鮮血像花一樣綻放在她手裏,她轉身出門,幹脆利落,一刻也不停留。

他們把她帶到這個世界,卻讓她四處流浪,承受流言蜚語,活的卑微弱小,那些世界上美好的愛,卻成了她不敢碰的毒酒。是不是他們活得久了,心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