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依依下意識要叫上蕭珩殺出去,這鯉魚精真是膽大包天,到男主家門口自投羅網,嗬嗬。但她轉念一想,鯉魚精幾次三番逃脫並不是個傻子,她來,肯定是有把握能幹過他們。
這鯉魚精的後手和退路層出不窮,他們不能硬碰硬,要先探探深淺。
或許還可以先戰術性撤退。
黃依依化作人形,眨眼間給自己收拾出一個小包袱,準備找蕭珩跑路時,蕭珩推門進來,“你收拾東西幹什麼?”
黃依依把蕭珩拉進屋裏,關上門,湊到他耳邊,神神秘秘地說:“鯉魚精在我們家門口。她不是魚是九命貓吧,怎麼總是殺不死。”
說到最後,黃依依語氣抱怨。
蕭珩沉思片刻,“當時在幻境裏,我能確定你真的把鯉魚精咬死了。門外這個,或許有什麼蹊蹺。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
黃依依回憶起那場兩敗俱傷的戰鬥,渾身都開始疼,但她又不放心嬌弱的蕭珩,硬是跟著他一起去了,還不忘小聲說:“讓暗二他們躲一躲吧,這鯉魚精不簡單。”
蕭珩比了個手勢,隱在暗處的人就很快遠去。
兩人來到門口,黃依依掐了好幾個攻擊手訣,蓄勢待發,爭取能在打起來時搶占先機,這才慢悠悠地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少年,少年肉眼可見的身嬌體柔,他身著錦衣,身上環佩玎璫,麵容雪白,五官精致,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好似會說話,看起來十分活潑可愛。
少年一手拎著錦盒,看到他們眼睛一亮就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冒昧打擾,我家住在雨花巷第三戶,你們府上空了許久,如今搬來了人,我好奇就忍不住來拜訪。”
他舉了舉錦盒,眼睛彎了彎,“祝你們喬遷新居。”
說完,他還吐了吐舌頭,似乎是不好意思。
黃依依被萌到了,腦子裏瞬間給他安排了數個cp,高冷禦姐、病嬌抖s大姐姐、斯文敗類年上攻、天然黑小學弟、憨厚能幹忠犬攻……當然如果他想都要也可以,她立刻給他安排去海棠市的車!
蕭珩一看黃依依的眼神就覺得不對,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聽她笑眯眯地說:“你人來就行了,帶什麼東西啊。快進來快進來,快中午了,在這吃了飯再走吧!”
她沒有在少年身上發現鯉魚精的氣息,周圍也沒有,說不定是她的改良版追蹤法訣出了錯,搞了個烏龍。
少年笑容雀躍,吐了吐舌頭,“好啊,多謝你,我好期待。”
黃依依就領著人往裏麵走,走了兩步,回頭看到站在原地的蕭珩,頓感心虛。她跑過去拉住他的手,小聲討好道:“對不起我忘了問你的意見了,但咱倆誰跟誰啊,你別不高興啊。”
蕭珩笑了,但笑容和眼神都冷得掉冰渣,“色心不改,是不是吃了飯還要留宿?”
“不不不,”黃依依覺得很冤枉,“我可沒想對他做什麼,我是想讓別人對他做什麼。”
蕭珩也反應過來了,之前在冷宮,黃依依雖然對他評頭論足、誇他腰好腿好能力強,但並沒什麼欲念,反而一直念叨著徐雅言。
她這是,喜歡做媒?
什麼毛病。
蕭珩的笑容真實了點,“走吧。”
黃依依抱了抱蕭珩,“你真好!”
少年也笑著說:“兩位關係真好,你們是夫妻嗎?”
說完,他似乎是覺得自己冒犯了,靦腆地吐了吐舌頭。
蕭珩手指一顫,心跳快了一瞬。
黃依依搖頭,隻是主寵罷了,現代人喜歡當寵物的爸媽哥姐,她化形後的年紀和蕭珩是做不了父女了,“我們是兄妹!”
她順嘴編了套身世,“我們的爹娘是商人,在去江南時遇到了劫匪,不幸身亡,隻留我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
蕭珩擰眉,不滿意兩人的兄妹關係。不過這倒像想起傷心事強忍悲傷,讓注意到他的少年信了黃依依的話。
“對不起,”少年滿臉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他又吐了吐舌頭。
黃依依就:嗯?
他這舌頭是不是吐得有點頻繁,是舌頭燙嘴嗎?
黃依依麵上不動聲色,維持著傷心又強行收拾好心情待客的表情,說:“沒關係,不知者無罪。你……你家裏是做什麼?”
她猛然意識到少年並沒有自我介紹,她上輩子是個宅女這輩子是隻宅麻雀,一時疏漏了很正常,但這個少年一副交際花的樣子,他能忘了最基礎的社交禮儀?
黃依依心中警惕,拉著蕭珩的手,隱隱將他擋在身後。
少年毫無所覺,笑著說:“我父親是福源樓掌櫃,以後你們來吃飯,給你們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