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表哥對我說的。你不知道,他昨日對著我哭訴你這損友損招的模樣,有多麼淒慘,他可是對我直言了,說你就是個花花腸子,一肚子壞水兒的,從前是他識人不清,誤交了損友,不想卻害人害己,可卻萬萬不能再害了我。讓我千萬擦亮了眼睛,莫再如他那般,再栽坑裏去了。”楚意弦一臉端肅地道。
燕遲卻立時急了,“你可不能聽他亂說啊!我.....我那招確實是損,可也不能真說是出賣了他吧?說到底,不還是為了他好?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一直蹉跎下去,讓長輩們也一直擔心吧?而且,這樣至少證明了他是個正常男兒,破了他這個心結,過些時日,你也該添個表嫂了!”婁京墨的心結他早已隱約探知,若換作尋常交情,他自然不會多管閑事。可那不是她的親人麼?何況,那日有婁氏和石氏在旁虎視眈眈,他可還想順順當當將他的阿弦娶回家啊,哪裏敢得罪了這兩尊大佛,隻好對不住兄弟了。
可說了半天,卻沒有聽見楚意弦吭聲,燕遲這才急了。一邊瞄著她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道,“阿弦,你不會真生氣了吧?”
楚意弦還是沒有吭聲,燕遲更急了,直接繞到她身前去,“我承認,我當時是存著拿這事兒討好兩位長輩的意思,可是,我也是真的想要幫他,這一點你可不能不信我。你就算生我的氣,也千萬別不理我啊!”
眼看著他隻差沒有急得原地打轉了,楚意弦再也繃不住,“噗嗤”一聲便是笑了起來。
燕遲一愣。
她卻笑得更歡了,“不怪你!就是表哥也是。”那日婁京墨雖然在她跟前將燕遲數落了一遍又一遍,也說了不少他的壞話。可等到走時,婁京墨卻是從未有過的輕鬆和釋然。她本就沒有資格生誰的氣,最有資格生氣的人都不曾氣,她又怎麼會生氣呢?
燕遲長舒了一口氣,抬手再將她輕攏進了懷裏,“其實,這也不怪他。生得好不是他的錯,那時他又涉世未深,哪兒能料到那些婦人的手段?這些年,也是苦了他了!”
楚意弦歎一聲“重症還需下重藥啊!”
這事兒她從婁氏那兒聽了個語焉不詳,也拚湊了個大概。卻是婁京墨剛學著做生意那會兒,著了一個女富商的道兒,自此後對女子便生了畏怯之心,這回燕遲那法子雖又損又混,卻意外打開了他的心結,也算是歪打正著。
不過.....“你說人的心怎麼就那麼深,可以藏那麼多秘密呢?”楚意弦慨歎道,目光正好抬起,落在前頭燈火輝煌的喜院兒內。
今日他家阿弦很有些哀婉心緒啊!這可不成,愁多傷身......燕遲眼珠子一轉,便是計上心頭,將她拉到一旁,把身上的披風解下,在那太湖石上鋪平整了,然後拉著她坐了下來。“這會兒左右也無事,我不如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楚意弦一聽卻是蹙起了眉,望著他的眼神隱隱帶了鉤子,“你還有事兒瞞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