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楚意弦問道。
“上恭房!”楚曼音哼一聲,便是邁步而走。
“別扭的丫頭!”楚意弦罵了一句,嘴角卻是輕輕勾了起來。
“居然在這兒偷笑,這麼開心?”蕭韻也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抬手一拍她的肩頭。
“去過壽安宮了?”楚意弦笑問她。
“是啊!本想著約你一道,誰知你倒比我到得更早些!”蕭韻說著,抬起頭也瞧見了她頭上的那支蝴蝶簪,“挺好看的啊!”
“你平日裏不是不喜歡這些東西嗎?”楚意弦偏了偏頭。
“就是平日不上心不喜歡,今日都能注意到,就說明你這支簪子是真真出彩,襯著我家阿弦更是豔光四射。你這般模樣落在那些裝模作樣的貴女們眼裏,隻怕又要恨得牙癢癢了。”
“她們恨得牙癢癢又如何,又不能撲上來咬我一口!我就是喜歡看她們恨得牙癢癢,卻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楚意弦微微將下巴一揚。
蕭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一拍她肩頭道,“阿弦這性子真是對我胃口!”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楚意弦目光往人群處瞟去,見得楚曼音回來了,正和她那幾個相熟的小姐妹親親熱熱一處說話呢,楚意弦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嘴角勾的笑痕愈深。
蕭韻見狀笑起,“這樣放心了吧?我瞧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旁人不知還當你們姐妹水火不容,其實啊,我瞧著才是真正的姐妹情深。”
“你怕是眼力不好了,誰與她姐妹情深?”楚意弦卻是一哼,可話剛落口呢,瞧著那頭朝著楚曼音靠過去的身影,她的神色卻是微微一變,下一瞬,也顧不得再與蕭韻說話,腳下一動,便是朝著那處疾步而去。
蕭韻笑歎一聲,“我就說吧,還嘴硬不肯承認!”一邊說著,一邊也是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楚曼音卻渾然不知,正與她幾個小姐妹一道說話呢,她們就站在宴廳外的露台上,那露台半伸入荷花池中,如今那荷花池已是凍上了,卻是硬邦邦的。露台邊緣有木質的欄杆攔著,卻不過剛到膝蓋處……
“楚二姑娘!小心!”人群裏驟然爆出一聲驚喊,楚曼音驀地扭頭,瞧見了正花容失色的王笙,同時驟然覺出身後一陣推力,電光火石間楚曼音看著前頭不過到膝蓋的欄杆和底下凍得硬實的池麵,臉色不由得變了。
可斜刺裏突然伸出一隻手來,箍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往後一拉,穩住了她的撲勢,下一瞬,她便被紫藤臉色發白地扶住,“姑娘,你沒事兒吧!”
楚曼音也是白嘴白臉,搖了搖頭,而後,扭頭往身後看去。
身後,楚意弦擋在她身前,一隻手緊緊抓在另外一個人的手上,那個人麵上猙獰的神色未及收起,一雙眼裏滿是恨毒,被人抓住,奮力掙紮起來,可楚意弦抓得異常緊,竟是讓她一時掙脫不得。
楚曼音神色有些複雜,這一位顯然就是方才身後那陣推力的罪魁禍首了,不是旁人,正是她方才還在提醒楚意弦要小心的那位安陽伯府四姑娘周又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