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平王府的小郡主也是個目下無塵,甚為高傲的性子,平日裏對著她們這些人,雖客氣喊你一聲“伯母”,卻都是疏冷得很,幾時見過她這般熱情的樣子?
何況,剛對著人家笑容滿麵呢,回頭來看她們,那臉上的笑容立時便淡了許多,這是玩兒變臉呢?
不過,慶王妃和申王妃兩個可不敢仗著這伯母的身份給人臉色看,何況,這事兒也輪不到她們開口,便都隻是笑而不語。
倒是昭陽長公主曼笑著應道,“去吧!我們這裏說話,也沒得將你們年輕人拘在跟前的道理,去園子裏轉轉,小姑娘家看看景兒,說說話也好!”
“你們也都別守著你們母親了,自出去鬆快鬆快吧!”後頭的話卻是對著慶王妃和申王妃帶來的那幾位姑娘說的。
慶王妃和申王妃立刻明白了昭陽長公主的意思,若她瞧得上這些姑娘中的任何一個,隻怕都恨不得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觀察著,怎麼會將人攆出去?
何況,加之方才昭陽長公主對楚意弦的態度,兩位王妃都算有些明白昭陽長公主的意思了,不管昭陽長公主這主意是不是當真定了,她們兩府這些姑娘是沒戲了,兩位王妃心裏登時不是滋味。
隻到底是一府主婦,平日裏見的世麵要多些,臉上勉強端著,沒有失禮。
那幾個姑娘卻到底年輕,臉上便帶出一兩分來,瞧著楚意弦的眼神便又是變了。
蕭韻卻全然不在意這些,聽得昭陽長公主同意了,便是歡喜地應了一聲“多謝姑母”,與楚意弦遞了個眼色,兩人朝著昭陽長公主和兩位王妃屈膝行了個禮,楚意弦堪堪起身,便是被蕭韻拽著走了,楚曼音也行禮後跟了上去。
“安平這孩子……倒是難得的遇上個投緣的,也難為她們能說到一處去!”昭陽長公主笑著道,竟好似將楚意弦與蕭韻同等對待一般。
慶王妃和申王妃兩人不好回話,隻得笑了笑。
“都別這兒拘著了,出去玩兒呀!”昭陽長公主見兩王府的幾位姑娘還杵在那兒沒有動,她又笑容可掬道。
這般再待下去也沒意思,慶王妃和申王妃對望一眼,不約而同道,“都去玩兒去吧!”
王府那幾位姑娘互覷一眼,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違逆,隻得應了一聲“是”,各自屈膝退下了。
蕭韻拉著楚意弦出了正院,三兩步進了園子,卻不去前頭宴席處,反倒帶著楚家姐妹倆盡往人少的地方鑽,直到人聲都遠了,四下無人時,她這才鬆開緊挽楚意弦的手,笑睞她一眼道,“我救你脫了苦海,說,該怎麼謝我?”
楚意弦聽罷,卻是低低笑了起來,“郡主是說,在您的姑母和伯母跟前說話就是苦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