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蕭韻等人,此時火堆邊尚坐著一人,一身石青色的常服,麵目沉肅,嘴邊掛著一抹淡笑,居然是蕭晟。
聽見動靜,蕭晟從火堆邊站起身來,朝著楚意弦拱手一禮道,“本王隨意走走,不想卻聞到了香味,就尋了過來,不請自來,還望楚大姑娘勿怪!”
楚意弦心裏腹誹著我若說怪了,你是不是就能轉頭走人?
無奈這話實在說不出口啊!
少頃,她打迭起笑容,客客氣氣道,“齊王殿下言重了!”這獵場都是你家的,你去哪兒,誰還能說什麼嗎?“隻是烤好的肉已經分完了,殿下稍等片刻,我再重新烤來。”
說罷,便是朝著蕭晟一點頭,轉身走回了那臨時的案板後,這樣也好,不用與蕭晟靠得太近。
蕭晟回以一笑,便坐回了那火堆邊。
蕭晟在那兒坐著,楚曼音自然不好杵在那兒,便也起身到了案板邊。
楚意弦一邊手腳麻利地抹著佐料,一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兒?郡主呢?”
楚曼音隨她一道瞟了一眼火堆邊,蕭晟就在那兒坐著,側顏被火光映得明滅斑駁,可那與生俱來的貴氣即便是再怎麼沉斂,也讓人不容忽視。可楚曼音卻隻覺得心裏莫名地發毛,湊到楚意弦身邊才覺得自在了兩分。
聞言卻是哼道,“還不是燕小侯爺將人氣得哭著跑走了?怎麼說也是郡主的閨中密友,她能不去看看嗎?誰知,郡主才走了沒一會兒,齊王殿下就來了,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來了便是往那兒一杵,我也不能趕他吧?”
這四下裏都是黑著,又四通八達的,自然從何處都可來。
楚意弦點了點頭,心下暫且安了安,許還真是這烤肉的香味太招人了。
不過,近來這位齊王殿下是不是有些陰魂不散了?怎麼在哪兒都能碰見?
方才燕遲還專門強調讓她離“皇子們”遠些呢,這轉眼就撞上了一個。可這也不能怪她吧?
轉念想起方才燕遲的那些話,想起前世在秋獮上受傷的齊王……楚意弦心念電轉間,揮了揮手道,“你若覺得不自在,就找個借口也溜去找周四吧,我瞧著你們倒挺聊得來的。”
“聊得來?你當我真缺心眼兒?”楚曼音哼一聲,很是不滿。
楚意弦笑睞她,“隻要對著她你不真缺心眼兒就是。”
“她可是時時刻刻變著法兒地給你上眼藥呢,你小心著些,哪日我真被她說著動了心,背後捅你一刀,讓你哭都沒處哭去!”楚曼音咬著牙,撩完狠話,便哼了一聲,揚了揚下巴,轉了身。
沒有走,而是蹲下,將地上那些用過的碗盤一個個收撿起來,察覺到楚意弦的目光,她脖子不自然地擰了擰,“這天兒冷了,那才不去吹冷風呢。而且,我與周四姑娘也沒那麼熟。又不能往火邊湊,就在這兒吧,手裏有活兒做,沒那麼不自在。”
你想怎麼就怎麼吧!我說什麼了嗎?
楚意弦一挑眉,卻牽唇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