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旻想著,楚大姑娘和燕小侯爺,你倆置氣鬥法兒的,緣何受傷的竟是我啊?
懷著哀怨的心情,蕭九殿下再也撐不住了,頭一歪,便是徹底醉死了過去。
燕遲扶著有些喝撐了的肚皮,準備去一趟恭房,鬆快鬆快。不及舉步,目光落在角落裏的蕭晟和蕭昆身上,見他們倆不知低聲說了什麼,竟是先後站了起來。他目光微微一閃,便又重新倒了一碗果子露,笑著大步上前去,“齊王殿下,十一殿下,這是要去哪兒啊?方才瞧你們沒怎麼喝,這會兒他們都趴下了,齊王殿下可無論如何也要與我痛飲一回才是。”
門口一個人影瞥見這一幕,飛速地跑走了。
這頭,燕遲說著,竟已經親自抓了隻碗過來,倒了一大碗的酒,往蕭晟跟前一推,道,“十一殿下年紀尚幼,我可不敢讓他喝酒,就由齊王殿下這個兄長代勞吧!說起來,我早前一直未曾有機會與齊王殿下共飲,這些時日倒常碰在一起,前次不過小酌,今日興致高著,當浮一大白。”
須臾間,已是高高舉起了手裏那隻盛滿了果子露的碗。
這頭,楚意弦剛剛將蕭韻一眾人送走,回過身時,臉上的笑容也添了兩分疲憊。
正舉步往回走,便見著孫濤行色匆匆,火燒屁股似的跑了來,到了楚意弦跟前,草草打了個千兒,便是促聲道,“姑娘,燕小侯爺這會兒正找齊王殿下拚酒呢。”
姑娘特意交代了,讓他看著燕小侯爺,別讓他與齊王殿下起了什麼衝突,方才瞧著都還好,誰知轉眼就這樣了。燕小侯爺那架勢,他是攔不住也不敢攔的,隻得趕快來回稟姑娘。
楚意弦一聽便是皺了眉,一邊舉步朝點雲間疾走,一邊道,“我不是說了別讓他喝酒嗎?”
“小侯爺喝的不是酒,正是姑娘給他備的果子露,這已經是第四壇了。”孫濤一邊跟上,一邊回道,那語調裏,藏了兩分耐人尋味。
第四壇?楚意弦額角抽了兩抽,這是將自己當成青蛙了?
“大公子呢?”她大哥在的話,作為主人家,應該會攔上一攔的。
“大公子走了之後還未曾回來。”
楚意弦眉心一蹙,“九殿下呢?”那位總在吧?
這回額角抽抽的人變成了孫濤,“九殿下被燕小侯爺喝趴下了,其他人也是一樣,都被喝趴下了。眼下,點雲間裏清醒的人就隻剩燕小侯爺,還有齊王殿下和十一殿下了。”
喝趴下?被什麼喝趴下了?果子露?楚意弦額角鼓起的青筋控製不住地跳了兩跳,蕭旻,你可真是有出息啊!
楚意弦再不敢耽擱,腳下幾乎生了風,朝著點雲間卷去。
“齊王殿下真是海量,都說酒品如人品,可見我早前看走了眼,齊王殿下原是個敞亮豪爽之人,酒逢知己千杯少,真是痛快!當再浮一大白!”
還在樓下便已聽到了燕遲的笑言,剛走到門口,正好瞧見燕遲一邊笑著,一邊又給蕭晟盛了滿滿一碗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