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真神色一赧,就是慧覺大師臉色也有了一瞬的不自在。
燕遲將銀票遞給昭陽長公主,這才將那字條展開看了。紙是寺裏用的尋常的紙,墨也沒有半分特殊之處,寫的不過寥寥數語,讓圓真師傅幫忙給今日寺中貴人解簽,附上了那句簽語,還有那幾句圓真解簽時照本宣科的話。
不過,這字跡……燕遲瞄了一眼,目下閃了兩閃。這回卻沒將那張字條遞給昭陽長公主,反倒是將之折了起來,掖進了袖中。
昭陽長公主皺眉看向他,目泛狐疑,他卻笑著道,“母親,我看這事兒圓真師傅應該是真不知道。看樣子,他也不敢再打誑語了。既然別的已經問不出,母親也說了饒過他這一回,便先放他們回去吧!”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昭陽長公主自然要給兒子這個麵子,神色有些不虞,到底還是鬆了口讓慧覺大師領著圓真回去了。
等到人一走,她卻是再也忍不住了,“那張字條可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燕遲一笑,將那字條遞了過去,看著昭陽長公主一邊翻看,一邊笑著道,“哪兒有什麼古怪,我收起來不過是想著去查一查罷了。”
那字條上什麼也瞧不出來,昭陽長公主眉心一直緊皺著,“也不知能不能查得出來,倒是那個圓真,突然把這事兒說出來也有些古怪,方才真不該就這樣放了他走。”可大梁崇尚佛法,慧覺大師更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不僅深得太後尊敬,就是崇明帝偶爾也會召他進宮一道探討佛法或是下棋,他的麵子,昭陽長公主還是不能不給的。
燕遲笑意閃閃,“我下來一並查個清楚就是。不過,這件事我覺得母親也不必太過在意了,未必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昭陽長公主心頭一動,望向他,“你什麼意思?”
“母親不如想想那句簽語如何解?”燕遲一勾唇角,頰上酒窩隱現。
“楚?你是說,這可能是針對楚家的?”昭陽長公主也不是傻的,那句簽語關河都能解出,她又如何會看不出來?
燕遲不置可否,“總之,這事兒其實於咱們並沒有太大的幹係,不過兒子下來還是會查上一查,但對方這般小心,未必能查出什麼。若是查不出,母親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如此,兒子這便下去安排,就先告退了。”說著,已是幹脆利落地朝著昭陽長公主行了個禮,轉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昭陽長公主卻不讓他這麼簡單就開溜,“聽說,你將我派去的那兩個裁縫都攆出府去了?正好,將作監的人在這兒給我量尺寸,順道讓她們一道給你量了。徐嬤嬤!”
徐嬤嬤應了一聲,便轉身去叫人了。
燕遲很有些無奈地看著昭陽長公主,“母親!”
“求我也沒用!”昭陽長公主將臉一板,“這回的夜宴京中各家的貴女都在受邀之列,你馬上就要及冠了,這親事不能再拖,必須要張羅起來。若這回,你祖父和父親再要攔,我可不會再依。姓燕怎麼了?姓燕你也是我生的,身上流著一半我蕭氏皇族的血,不能隻有他們姓燕的說了算。”
燕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