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也睡不著,而且,這連著吃了人十來頓的飯菜了,隻拿一些食材來,到底也是不能完全抵消,閑著也是閑著,就幫上一幫吧!
須臾間,燕遲拿定了主意,語調淡淡道,“你有些個什麼想法,不妨先說來聽聽。我這些年別說是燕京城的各大酒樓,就是各地知名的酒樓也去過不少,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說不得能給你提些建議。”
楚意弦聽罷,一雙明眸亮了起來,“真的可以?不麻煩嗎?”
“你若再囉嗦就真麻煩了。”燕遲將聲音往下一沉。
楚意弦忙整了神色,“我是這麼想的,這範記酒樓的門臉得重新整修一下,而這後頭的雅間也要改上一改……另外,我不僅想做男客的生意,還想獨辟個院子出來給女客用,不與男客走同一個門……”
聽楚意弦說了幾句,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燕遲陡然聽出了兩分興致來,不由得坐正了身子。
聽她說著,他不時點評兩句,總能說在最關鍵的點上,楚意弦眼睛亮著,又繼續往下說,兩人又繼續討論下去。
結香奉命拿來的一疊紙再度被楚意弦寫寫畫畫,沒一會兒便又畫出了一遝來,兩人卻說得越發興起。
直到日頭越升越高,關河帶著人送了食材進來,楚意弦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皮才察覺已經這個時辰了。
邊上某人的肚皮不受控製地傳來一聲空鳴,她笑起,又覺得不好意思,“都怪我,拉著你說了半晌的話,不小心誤了午膳的時辰了。你先等等,我這便去做飯。”
她說著便是急急地起身,誰知方才說得興起,便蹲在了那竹幾邊上,一邊與他討論,一邊伏在那竹幾上,在紙上寫寫畫畫,一時竟忘我了,起身時才覺腿腳發麻,不聽使喚,腳下一絆,險些栽了下去。
斜刺裏適時伸出一雙手來,穩住了她的身形,一隻手箍住了她的胳膊,另外一隻卻扶在了她的腰上。
四目相對,燕遲倏地抽了手,楚意弦卻還算得大方,扶著那方幾緩了兩緩,待得那腿腳的麻勁兒過去了,她這才站直了身子,“今日餓了,我看看隨便整治幾個快些的菜,你且等上一等,很快就好。”
說著,便是轉身疾步而去了。
燕遲一直半垂的眼這才抬起往她看去,目光不經意落在她發梢輕蕩的腰間,他方才不小心當真用手掌丈量了一番那一抹纖腰,當真如同想象的那般纖細,他一隻手掌便握住了半截,兩掌便能合握。
驀地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燕遲一個激靈醒過神來,臉色有些難看。這幾個日夜沒有合眼,他果真連腦子都不清醒了。
從剛才到現在,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對勁。
等到填飽了肚子還是快些回府去睡個飽覺才是正經。
這頭正暗自懊惱自省的燕遲自然是半點兒沒有瞧見轉過身時,楚意弦臉上那抹得逞後,狡黠如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