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被點了名,半點兒不敢耽擱,連忙乖乖上前來,從楚煊手中接過了那把輕弓,抱到了一旁,與禾雀和石楠站到了一處。
楚意弦已經弓起了腿,紮上了馬步,轉頭卻見楚煊還是愣在邊兒上,不由一皺眉,“快來呀!”
楚煊見她竟果真是一副要認真教他的模樣,將信將疑著,卻還是不經催促,遲疑地邁開腳步,走到她身邊,觀察著她的動作,略帶生疏,又顯僵硬地學著她的樣子,紮了個馬步。
楚意弦見了,眼底便是閃過一抹笑意,“對!就是這樣。兩腳邁開與肩齊平,再打開一些......蹲下,大腿與地齊平,挺胸收腹,深深吸氣,慢慢吐氣,好......很好!再來......”
楚煜揉著有些悶痛的額角到了演武場邊時,便驚訝地發現這姐弟倆一個教一個學的,極其認真,楚意弦就罷了,楚煊一張比尋常的少年都顯得蒼白纖弱的臉這會兒居然也泛起了健康的潮紅,雖然額角鬢邊都滲出了汗,可他卻沒有半分退縮的樣子,仍然按著楚意弦的要求,一絲不苟地動作著,一雙黑眸湛湛有神,竟是楚煜從未見過的朝氣蓬勃。
楚煜陡然察覺自己好似忽略了什麼,在邊上看了好一會兒,便是拍起了掌來。
聽著這擊掌聲,楚意弦和楚煊姐弟二人這才收了勢,隻楚意弦是落落大方,楚煊則略帶兩分局促,邊上禾雀幾個忙朝楚煜見禮。
楚煜抬手讓他們免禮,便是笑著走上前道,“阿弦在教阿煊打拳?這拳法看著不快,卻頗有章法,有個什麼說頭?”在邊上看他們姐弟舞了半天,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楚煜倒瞧出了點兒名堂來。
楚意弦朝著楚煜一豎大拇指,“大哥果真好眼力。我這套拳是個高人傳的,說是對阿煊這類體弱的人有很好的效用,長期練下去,持之以恒,能改善體質。”
“高人?我怎麼從沒有聽你說起過?”楚煜狐疑地一蹙眉心,這些年阿弦雖然去了同州,可與他們卻時有書信。
“既然是高人,自然不能隨意告知你們。大哥隻說我這套拳阿煊練到底好是不好吧?”這拳確實是高人所傳,卻不是現在,而是前世。不過,這些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她既將這拳拿了出來讓楚煊練,便早想好可能會引起楚煜或是其他人的疑慮,說辭也早就想好了,沒有半點兒心虛,理直氣壯得很。
“這個自然是不錯的......”楚煜還不能昧著良心說假話。
“那不就結了?有用就行,你管我從什麼地方學來的?”楚意弦這個時候真是感謝自己年輕時的我行我素,讓她如今做起再怎麼任性的事兒來都不會引得旁人奇怪。
果不其然,楚煜被堵得啞了口,臉上神色既是無奈又是好笑,“好好好,我不問了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