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笑著搖搖頭“韓教主真是健忘,我說過,方外之人不幹涉凡間之事”
這話要是之前說韓文悅還信,可他又巴巴把袁穹送來,這意圖不言自明,是以隻一愣,道:“子房先生,你是仙人,如今人界麵臨如此危機,難道不該盡力挽救危機麼?”
張良笑道:“違天不祥,你也是道門中人,這點道理也不懂?”
韓文悅道:“可是,這是慧真強逆天意造成,又不是真正的天意”
“不錯”張良道:“一切都是慧真逆天強為,可一旦你們介入,就成了修正天意,也就自然回歸正軌,如果我助你們,便又多一股超腸量,可不就是逆天而為了麼?”
韓文悅沒想到還有這樣一種說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如果這麼說,那我們放任不管,難道危機還能自解?”
張良嘿嘿一笑“那也說不定,西方人有種說法,上帝自有安排,雖說和我教不符,倒也算得有幾分道理呢”
韓文悅也實在說不動他,正斟酌著句子,張良已經邁步出門,韓文悅無法,隻得跟上
外麵全是忙碌著的人,這些日子見得四麵八方的怪人多了,也不當回事,但韓文悅此時貴為全軍指揮,竟然跟在這麼個老頭子身後,還真有些不大正常
張良也不在意別人目光,饒有興致地瞧了陣子城牆,回過頭笑道:“這種牆,隻怕撞個幾下就得塌”
韓文悅無奈地點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張良不再說話,溜達著出了大門,又瞧了陣子壕溝“這溝未免離城牆太近,又沒有水,如果對方躲到坑底往前挖,你這城牆自己就倒了”
這點韓文悅倒是沒考慮到,果然讓現代人去造古代的防禦工事,本來就是一件不靠譜的事,猶豫著道:“不然再把它填起來?”
張良不置可否,隨意踱了幾步,又道:“這裏太荒涼,有點水也是點綴”說著一揮手
韓文悅正要問他,就感覺臉龐上一涼,抬頭瞧時,見天空中恍如暴雨般降下一道水流,恰好是那壕溝寬窄,如同瀑布般刹那間傾瀉而下,他站的稍近,立時身上被濺了一身水,雖感覺透骨寒冷,心中卻是大喜
裂縫內根本沒有水源,連日常用的水都是從裂縫外翻山越嶺運來,若不是張良,這護城河根本形同虛設
如同瀑布般震耳欲聾的轟隆聲早已驚動了所有人,一時間牆邊門前擠滿了腦袋,都往這邊瞧著熱鬧
水月師太幾人走到韓文悅身邊,看了看張良,高聲道:“這位是?”
韓文悅正要介紹,卻見張良擺了擺手,便不再說話,少頃不知從何處降來的水緩緩止歇,那壕溝已然水波蕩漾,幾要滿溢
張良這才笑著衝眾人一躬“諸位聲名遠播,在下是久仰了的,不過在下有疾,名字實不敢告訴諸位,還望海涵諒解”
水月師太眾人都是方外高手,眼見此人移山填海,別說自己,就是放眼全國,也無人有此本事功力,心知不是凡人手段,人家既不肯說,自然也不好再問,隻紛紛還禮
張良笑道:“先請諸位進城”
眾人都不知道他打算幹什麼,韓文悅卻是一直信實了他,連連揮手要眾人回城,剛把人都叫回去,便見張良一揮手,忽然間刮起一陣狂風,吹得人睜不開眼,隻得也躲在牆後
耳聽得狂風呼嘯,連那牆壁都不宛顫,眾人不禁全都臉上變色,這牆修到現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別給吹塌了
韓文悅也是心裏沒底,可又不知道張良在搞什麼,足足等了有三分多鍾時間,才聽得風聲漸歇,張良高聲道:“韓教主,請出來吧”
韓文悅猶疑著帶頭出來,再看時,見那牆麵上附了厚厚一層土殼,已比之前厚出足有一米多去,更奇的是那土殼密度極高,摳都摳不動,不禁大喜,正要道謝,麵前空無一人,哪裏還有張良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