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天台。
“路瑤,我答應你的條件!”
見男人朝這邊趕來,站在邊緣的女人連忙瞅準時機大聲喊道,“隻要你給葉阿姨捐血,我就從這裏跳下去,把慕深還給你。”
“莫如雪,你在胡說什麼,我要求過你什麼了?”
還有,葉慕深本就是她的丈夫,何來的還她一說?
路瑤還不知道男人已經出現在身後,她隻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莫如雪,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女人把她叫到這裏來,又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到葉慕深如一陣疾風般從身邊擦過,迅速將莫如雪從危險處拉了回來,然後像嗬護妻子一樣嗬護著這個女人。
“如雪,不要求她,不是誰都像你這樣善良!”
“可是阿姨的病不能再拖了,熊貓血不是誰都有,路瑤說如果我不這樣做,她就不會給阿姨輸血。”莫如雪整個人軟趴在葉慕深的身上,眼淚說來就來。
“傻瓜,你不在了,我怎麼辦?”
當著路瑤的麵,葉慕深心疼地為莫如雪擦幹眼淚,然後轉過身不由分說一巴掌就狠狠扇在路瑤臉上。
“這就是你讓我過來的目的?賤人,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以為用這樣的手段逼如雪離開,我就不會和你離婚嗎?你死了這條心吧!”
路瑤這才看明白了,自己這是被莫如雪擺了一道。
但是這一巴掌,仍然沒有把她對葉慕深的感情打掉。
“不,慕深,你誤會了,我來隻是想告訴你……”她摸著火辣辣的臉,捏緊了掌心的化驗單,想要解釋。
“夠了!”
似是一刻也不願看見她,他眼中的厲色仿佛在告訴她他有多厭惡她,聲音冷酷如冰山上化不開的雪。
“賤人,以後不論是如雪還是我媽,她們誰有個三長兩短,我都不會放過你!”
他說完,摟著莫如雪就離開了。
擦肩而過之時,路瑤分明感覺到了來自莫如雪的挑釁,及葉慕深滔天的恨意。
看著那挺拔的背影正與別人出雙入對,路瑤的喉頭抑製不住地湧起一股酸澀。
離葉母被查出尿毒症,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在那之前,葉慕深明明還是愛她的,雖然還沒舉行婚禮,結婚證卻是實打實的。
可卻因為她一次次的拒絕獻血,導致他對她越發的疏離,而曾經身為閨蜜的莫如雪也在這個時候插足進來。
一個月前他甚至為了那個女人說要和她離婚,將孤兒出身的她趕出葉家。
不!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家,怎麼會舍得離開,又怎麼舍得離開他。
為了能繼續守在他的身邊,她隻好準備將隱瞞了一個月的自己的病情告訴他,並將他約到醫院。
誰想到,在那之前卻被莫如雪叫到天台,說是有話要告訴她,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對不起,慕深,我不是不想救。”
天台上,路瑤痛苦地蹲下身體,用化驗單死死地捂住鼻子,阻止那股悲傷的熱流從鼻內湧出。
昨天醫院副院長沈純青的話依然清晰回旋於耳。
“路小姐,你聽我一句勸,現在馬上住院接受治療,否則你很可能活不過半年。”
那時,她隻有無奈的苦笑。
多少次她也想過要告訴他這件事,但她已經是晚期了,沒救了,一旦葉慕深知道她的病情,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增加他的心理負擔。
她不想在他失去至親的同時也失去摯愛。
可現在,他一天比一天更恨她,她真的累到快扛不住了。
傍晚,路瑤回到和葉慕深共同居住的別墅,拖著虛弱的身體像往常一樣準備好了晚餐,然後坐在沙發上等著葉慕深回來。
幾個小時後,家裏依然冷清清的隻有她一個人。
路瑤知道,今晚他肯定也是不會回來了。
從她第三次拒絕給葉母獻血後,他就不怎麼回這個家。
他再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對她溫聲細語。
他所有的溫柔幾乎都給了那個女人。
十二點。
他還是沒有回來。
路瑤歎了一口氣,站起身正準備去將桌上的飯菜收起之際,卻聽到一陣刺耳的開門聲從身後傳來。
是葉慕深。
路瑤心中一喜,剛想問他有沒有吃晚飯,卻見他急匆匆的從外麵進來,一把攥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衝。
“我媽有危險,快跟我去趟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