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得去死。”
我在酒吧裏遇見葉驚棠的時候,這廝正圍在一堆妹妹中間,人模狗樣,相貌堂堂。
藍七七扶著走路都走不穩的我路過他卡座的時候,他琥珀色的眼珠轉過來看了我一眼,要笑不笑地說了一句話。
dj打碟的電子音震耳欲聾,偏偏他的聲音分毫不差地傳進了我耳朵裏。
燈光很暗,我估摸著別人可能連是誰鬧事都沒看清楚,可是我卻偏偏看清楚了葉驚棠那雙眼睛。他淺色的眼珠子仿佛亮著一圈光暈,就這麼看著我,身上穿著一件聯名限量的衛衣,很潮,很貴。他身邊妹妹全都是眼熟的網紅,蹭在他身上恨不得刮下一層粉來。
“未婚夫被人搶了來酒吧借酒消愁?”他笑了笑,“要不要我幫你?”
我冷笑一聲,“葉總這份關心他人的心思放在國家上,早晚得當總統吧?”
葉驚棠跟模特似的,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來,他臉很白,oversize的衛衣穿在身上仿佛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看起來十分年輕。他說,“你要不現在回家看看,興許還能抓住你姐姐和餘蕭的好事呢。”
我巴不得再上前甩他一耳光,“葉總,唯獨這事兒不需要您關心。要換別人我還以為對我有意思呢。”
“薑戚,你說話不過過腦子嗎?”葉驚棠似乎是聽見笑話一般,“喝了酒膽子也跟著發育了?嗯?薑秘書?”
見到他那雙沒有一點人性的眸子,我才被刺激地猛地回過神,臉色都跟著慘白幾分,身體對於葉驚棠的本能服從和畏懼讓我渾身顫了顫,我小聲道,“葉總,我錯了。”
葉驚棠深深盯著我的臉,“薑戚,你別在我麵前開染坊。”
無比輕鬆輕佻的語氣,可那雙眼睛卻像刀子似的紮在我臉上。
周圍有人來架住我往外拉,我酒意清醒幾分,眼神清亮地看著他半晌,隨後拔高聲調再一次咬牙切齒道了個歉,“葉總,對不起。”
葉驚棠沒說話,似乎是笑了一聲,一抬手,抓著我的保鏢統統放開了,我跌跌撞撞踩著高跟鞋往外走,背後似乎還聽到了有人在議論。
“那人是誰?看著眼熟。”
“薑戚啊,薑家的小女兒,騷的一逼,前陣子剛被餘蕭退婚。”
“操,你們有人試過她嗎?長得挺嫩。”
“哎喲,人家當初可是人間一號的頭牌,估計技術比你們都要好。”
流言蜚語在我耳邊亂飛,我克製自己心頭的刺痛。有什麼好難過?這人世間誰是好東西了?
攥緊了手指往外大步走,酒氣上頭,我滿腦子都是葉驚棠那張要笑不笑的臉,指使著藍七七一路飆車回了家。甩下藍七七,我氣勢洶洶地上了樓,一推開門進去,就察覺家裏不對。
門口擺了一雙女人穿的高跟鞋。
我給藍七七發了個微信,我說一會我要出什麼事沒回你,記得給我報警。隨後轉身去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一路半盞燈都沒開,摸著黑來到了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