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鬧鍾的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徹整個房間,一隻手臂從被窩裏伸出來,粗暴地一把將鬧鍾按掉,隨後一個頂著一頭雜草般亂發的腦袋從被窩裏鑽了出來。莫小魚揉著太陽穴,從被窩裏爬出來,睡眼惺忪地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看著裏麵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自己都嚇了一跳,這幅鬼樣子,要怎麼去麵試啊!
晨光醫院可是她夢寐以求日思夜想天天向往想要去工作戰鬥的地方,屢遭初試失敗鍥而不舍的她,終於在昨天接到了複試的通知電話。
一高興,拉著袁美麗痛快地喝了一頓,結果就這樣了。
拿起牙刷,莫小魚一邊在心裏默念著她複試需要用到的自我介紹,一邊刷牙,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誰!”莫小魚拿著牙刷大聲了問了一句。
沒有人回答她,但敲門聲依舊。
莫小魚打開門,門外沒有人,卻放著一個籃子,裏麵光溜溜的躺著一個小嬰兒。
“這……誰家孩子啊?”莫小魚將牙刷叼在嘴裏,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雙手拎起那個肌膚有點黑,眼神有點邪,對於她抱他的姿勢很不滿意的小家夥看了看,然後她那猥瑣的目光很自然地就落在了嬰兒的雙腿之間,嘖,還是個男娃娃。
小男嬰顯然很不喜歡被眼前這個陌生女人明目張膽地盯著自己的下麵看,於是他奮力地蹬著自己的兩腿短粗的蛤蟆腿,揮舞著肉呼呼的小拳頭表示抗議。
莫小魚抱著男嬰進了房間,抬起一隻腳來踢了踢還在熟睡的袁美麗,“美麗美麗,快起來,看我撿了個孩子!”
“誰家孩子啊?”袁美麗湊到籃子跟前,看著裏麵的小男嬰問道。
“不知道,我在門口撿的。”莫小魚聳了聳肩膀。
“小魚,你看,這裏有字條。”袁美麗說著,趕忙將字條打開,莫小魚湊了過來,隻見上麵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極醜的字:請將孩子送到晨光醫院的歐陽川宇教授處。
“晨光醫院!”莫小魚吃驚地看著那張字條,“這不是我下午要去麵試的醫院嗎!”
“歐陽川宇教授……孩子的爸爸?”袁美麗吃驚地看著莫小魚,隻見莫小魚的雙眼已經燃起了怒火,隻見她伸手啪地一聲拍在餐桌上,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特麼最恨拋妻棄女的渣男了!我要把孩子給他送回去!”
莫小魚習慣性地架著一個無鏡片的黑色超大眼鏡框的眼鏡,提著裝嬰兒的籃子,就跟袁美麗出門了。
兩個風華正茂的小女孩走在大街上本是一件養眼的事情,可莫小魚卻偏偏像是一個剛剛從菜市場買菜回來的大媽一樣,提著個顯眼的大籃子悠蕩來悠蕩去的,躺在籃子裏的男嬰不悅地將眉眼擰在了一起。
到了晨光醫院,莫小魚提著籃子在大門口來回踱步,就是說什麼都不進去。
“美麗,你去打聽下,看看那個叫歐陽川宇的在不在!”莫小魚一邊說著,一邊像做賊似的向醫院大廳的導診台望去,“我來這家醫院麵試都有十幾次了,她們肯定對我有印象,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我下午的複試。”
“好,我去。”見莫小魚一臉為難的樣子,袁美麗點了點頭,就走進醫院裏打聽。
結果被告知,歐陽川宇教授現在不在,如果想看診就先請預約,當然還友好提示了袁美麗,來找歐陽川宇就診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頭有臉的人。畫外音的意思就是你這種貧民窟爬出來的小百姓就別做夢了。
大廳的一側牆壁上懸掛著醫生簡介,在最醒目的地方,袁美麗看見了歐陽川宇的照片,頓時兩眼冒光一臉花癡相,好半天才嘖嘖感歎道,“真是帥啊!”
“怎麼樣?”見袁美麗出來,莫小魚趕忙湊過去問。
“人不在。”袁美麗遺憾地搖了搖頭,但很快失落的臉上馬上轉了興奮的表情,“不過我剛剛看到了他的照片,超級帥!簡直能迷死眾生!”
“你算了吧!”莫小魚見袁美麗那一臉花癡的樣子,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然後搖了搖手中的籃子,說道:“一個連自己親生骨肉都拋棄的家夥,能有什麼好德行!”
“我說的是真的,真的特別帥!”見莫小魚不信,袁美麗一個勁地想找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那個叫歐陽川宇的男人,可是想了半天她除了用帥,特別帥之外,找不到其他詞了。
兩個人就一邊走一邊說,莫小魚就想男人要是太帥還真特麼的是個禍害,戰鬥還沒打響,自己的戰友就為因敵方的樣貌而倒戈了。
莫小魚和袁美麗兩個人邊走邊說,忽然有人從後麵跑過來,不小心一下子撞到了莫小魚拎著籃子的手臂,籃子瞬間脫手,以拋物線的軌跡滑翔了出去。
“啊——”莫小魚立馬反應過來,二話沒說,衝出去就去接那個飛在半空中的籃子。
就這樣,莫小魚衝上了馬路,眼看籃子就要落地了,莫小魚飛撲了過去,一把將籃子死死地抱在了懷中,當她的身體剛剛落地的時候,隻聽耳邊一陣刺耳的急刹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