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係統聊完, 封東語盯著天空看了一陣,去附近挖了個坑,把寶石給埋了。
看寶石目前的狀態, 應該再過一天就能融合好, 應該明天中午就能出現了。
封東語有點欣慰,又坐回遠處看天空,假裝無事發生。
在她好似一直坐著的這段時間裏, 祁薑正在準備他們今天晚上睡覺的地方和要吃的東西。
他說讓封東語和他吃飽穿暖並不是空口之談,就算沒有國主之位,他照樣也能做好。
他找了個山洞, 用砍下的樹做成木板鋪在地上,往木板上放了柔軟一點的草, 最後再拿出他帶的薄被。
這薄被是封東語指定要帶走的,他一開始覺得沒必要, 但是鋪好後, 他才知道很有必要。
木板和葉子還是過於簡陋了, 他以前自己過得粗糙沒關係,有了夫人可不能隨便就睡在草上, 還是要精致一點。
現在就差做飯了,不過食物早就有了, 是他爬山時隨手打的雞,一隻就夠吃兩天的了。
他在山洞不遠處烤雞, 一邊盯著食物, 一邊也盯著封東語。
這精心烤出的烤肉的香氣飄了很遠,祁薑特地等著封東語回頭。
那麼明顯的氣味封東語不可能沒聞到,可是她始終沒有回過頭看一眼。
不管祁薑發出什麼動靜,弄出什麼氣味, 封東語從坐在遠處看天空開始,就再也沒有回過頭了。
祁薑抿住嘴唇,特地站起看了眼山下的風景,幸好他們呆著的這麵山沒有對著王都,看不到王都裏那顯眼的都城,不然他得氣死。
可是琢磨了下,他又更氣了,因為封東語現在就不看山下,而是一直看著明亮刺眼的天空,難道是因為看不到都城才一直望天的嗎?
陷入戀愛又不被重視的人就容易患得患失,祁薑烤雞烤了多久,就胡思亂想了多久。
好不容易雞烤熟了,外表看著很不錯,祁薑這才心情好一點,立刻招呼封東語:“夫人,快來趁熱吃吧。”
封東語在山洞不遠處的河邊洗了下手,才走到他身側。
祁薑沒有給整隻雞,而是用木製的筷子夾肉喂給她吃,解釋道:“這雞太大隻,又重又燙,夫人拿不了,孤來吧。”
這樣顯得很是親密啊,封東語頓了頓,意思意思吃了幾塊肉,還是要自己來。祁薑隻好撕了個雞腿給她,看著她低頭慢慢吃。
雞肉一點兒味道都沒有,幸好烤得不錯,沒有多少腥味。
封東語努力填飽了肚子,皺著眉頭說:“飽了。”
祁薑看出她不喜歡吃了,也跟著皺緊眉頭,不過他沒有說什麼,他的廚藝就這樣,目前短時間內難以改變,問出來得到肯定不好吃的結果的話,他怕封東語加深對他不好的印象。
祁薑還是很有轉移注意力的辦法的,他站起來離開片刻,回來很快就遞給封東語一些沾著水珠的野菜和野果:“這些都是可以生吃的,一直吃肉肚子會難受,你搭配吃一點這些,輕輕鬆鬆,解膩又解渴。”
封東語看到他討好的眼神,可憐巴巴的像那種終於被馴服了的動物,一心想關心主人的樣子,好笑又有點可憐。
怔然看了幾秒,封東語不知不覺就接過吃了,吃完才想到回複一句:“好。”
在烤肉的對比下,這些蔬菜水果果然如祁薑所說的一樣,還挺不錯,封東語的口齒一下子就清新了起來。
有人照顧著,住在山上像露營一樣還挺新鮮好玩的。
封東語很快就轉換好了心態,衝祁薑露出了一個笑臉。
祁薑看到了後眼眸微動,拿出一個手帕去用小溪裏的水衝洗了下,勾著嘴角給封東語擦臉和擦手。
手帕冰冰涼涼的,與祁薑溫熱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愛與不愛,就是這樣明顯。
封東語被貼心照顧著,反而若有所思了起來。
其實如果不是她本事了得,現在還要坐在赫國裏的宮殿為祁薑找可以附身的身體呢。
她從來不會被鞭打過後的甜棗所感動。
封東語本來還想避嫌,可是忽然想清楚了這點,便開始自在地享受著祁薑的服務,甚至閉上眼睛享受此刻的美好。
這些都是她辛苦應得的,他愛她,那是因為她足夠好,才不是因為他有樂於付出的良好品質。
有這種想法的她,晚上睡覺之時感到山洞老有風吹進來,立刻就同意了祁薑抱著她睡。
雖然這鬼魂體溫也比較低,但總比被山風吹要溫暖許多。
這一晚上算是安全度過了,直到第二天開始出問題。
封東語早早地被祁薑叫醒,原來是士兵已經到山腳下了。
“我們躲去哪裏?”封東語立刻問。
“還是在這裏,我們先別離開這都城太遠,反正他們找過沒有發現我們後,會離開的。”祁薑冷靜地說。
為了節約時間,他一邊說還一邊處理這裏附近他們留下的足跡。
他先把封東語抱到樹上,讓她別動,然後他把之前帶來的被子啊化妝品啊所有東西都重新裝入包裹內,用一些藤蔓包裹好,連著他們睡的木板扔到一個廢棄的水井洞裏,又用雜草掩飾好洞口。
他們昨晚燒烤的留下的黑色足跡他也特地用遠處新鮮的泥塊和雜草鋪好,精心地掩飾這些痕跡。
封東語看到他利用鬼魂的身體,把一切都做得非常細致且快速,就知道他是有備而來。
那口枯井之所以被他那麼快就發現,估計他在這裏落腳時就看到了,早早就為現在做準備。
至於為什麼要那麼麻煩地處理現場,而不是兩個人一起遠走高飛去士兵找不到的地方,封東語知道是因為祁薑還打算繼續附身周泗鱗的身體,所以還不甘心遠離。
這裏的山很高,連綿的山峰很多,估摸著過去兩個小時,才有士兵到達這邊。
祁薑這時已經在封東語的身邊坐著了,一邊在高處窺探那些士兵,一邊也是在看管著封東語,生怕她向士兵說話,到時候跟著這些士兵回到周泗鱗身邊。
在這種氣氛裏,隻有祁薑一個人是緊張又警惕的,封東語和個沒事人一樣,還在心裏數樹上她目前能看到的有幾個果實,直到她聽到底下士兵在一邊找一邊聊天,聊到了周泗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