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耿飛池的好心勸告,葉伊報以禮貌一笑,“這麼久以來除了他,沒人能左右我的意願。”

葉伊的倔強讓耿飛池無奈,他貌似同情的看了一眼然後鎖上門離開了,又剩下葉伊一個人在這個看起來有些陰森的屋子裏。

這個屋子空蕩蕩的,像是專門用來關人的一樣,葉伊轉了好幾圈都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除了那個所有抽屜都上了鎖的梳妝台,梳妝鏡的設計很別致,邊框很有質感,但是看起來就像是恐怖片裏常常出現的那種像是會冒出什麼髒東西的鏡子。

葉伊多少有點發怵,所以就繞著走。

外頭靜悄悄的,要不是偶爾有人走路的聲音傳來,葉伊都要覺得自己與世隔絕了。

屋子裏唯一的那扇窗子對著的是外麵的一個湖,窗子是封死的,根本打不開,極目遠眺也是除了樹就是樹。

這裏,就像是專門打造出來為了關人的一樣,葉伊直覺她不是第一個被囚禁在這裏的人。

臨近黃昏的時候,耿飛池來把葉伊帶了出去,他在前麵走葉伊跟在後麵。

望著耿飛池圓潤的後腦勺,葉伊鬼迷心竅的問了一句,“你就不怕我把你打暈然後逃跑嗎?”

耿飛池覺得好笑,這都什麼時候了,葉伊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這個屋子裏裏外外總共有24個安保,打暈了我你會更慘的。”

葉伊撇撇嘴,相信他不是危言聳聽。

“那你現在帶我去哪兒?”

“斯遠少爺來了。”

耿飛池帶著葉伊轉了一個彎,就進了餐廳,長到可以容納二十個人的餐桌邊隻坐了兩個人,方清正和方斯遠。

看到葉伊毫發無傷方斯遠鬆了一口氣。

下午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陌生的域外電話,接通之後徐易風陰沉的像是要殺人,“方家的人把葉伊帶走了,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毀滅!”

徐易風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掛了電話,但是成功地讓方斯遠知道了什麼叫做威脅。

原來真的可以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汗毛倒立,不過,以徐易風的性格竟然會這麼直接地威脅她。

足以可見葉伊在他心裏的分量了。

葉伊在方斯遠的對麵坐下,怎麼看都覺得這個氣氛詭異。

方清正敲了敲桌子,就有女傭魚貫而入的上菜,是西式正餐,看得葉伊眼花繚亂,“這是什麼情況?”

按理說,以她現在的處境是不應該受到這樣的禮待的。

方斯遠衝葉伊使了一個眼神讓她閉嘴,然後對著方清正開口,“爺爺,我向你保證我會勸說葉伊,讓她不再管那些事情了,但是晚飯過後你必須要讓我把她帶走。”

方斯遠果然是來救她的,但是這個擔保實在是太沒有說服力了,連葉伊都覺得不可信就更不要說方清正了。

果然,方清正看著葉伊開口,“我要她親口保證。”

方斯遠拚命地衝葉伊使眼色,先應付下來,等到離開這裏再說。

葉伊一向言出必行的性子,是不會輕易妥協的,但是在這種狀況下她還是有點動搖了。

她的確不太想再被關到那個陰森森的屋子裏了。

葉伊的話都已經滾到了喉嚨裏了,方清正悠悠的說了一句,“我相信葉伊是個說到做到的孩子,她要是親口說不去管了,我就相信。”

葉伊倒了嘴邊的話生生的被她給咽了回去。

方斯遠簡直是抓狂,緊緊地盯著葉伊。

方清正伸手掰了一下方斯遠的下巴,“別老是盯著她,你說你,好幾年不回來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不知道多陪外公說說話。”

方斯遠的目光被迫從葉伊的身上挪開,葉伊如蒙大赦一樣的底下腦袋。

她實在是說不出違心的話,但是她實在是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聽著方斯遠和方清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家常,葉伊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猛地抬頭,“方爺爺我答應你,我不再插手當年的事情了。我突然消失這麼久,海嫻阿姨一定會擔心的。”

方清正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震驚和不信任,但是剛剛已經說出的話是收不回來了,他隻好說,“好,有你這句話,爺爺信你,但是你們兩個得陪我吃完這頓飯才能走。”

這頓飯對於葉伊來說實在是足夠漫長的,她生怕方清正一個不高興臨時反悔。

而方清正就像是查戶口一樣的盤問著葉伊近些年來發生的事情,雖然他隻字沒提葉伊的身世問題,但是從他的隻言片語裏葉伊能夠感覺到他一定是對當年的事情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