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總是忽如其來的疼痛徐易風已經習以為常了,就像是他的器官在告訴他,我們正在慢慢衰弱一樣。

葉伊灑上最後一把蔥花,滿意的拍了拍手,解掉了自己的圍裙,衝著外麵喊了一句,“可以吃了哦,你快去洗手。”

徐易風沒有動靜,葉伊端了菜出去,結果看到客廳依然沒開燈,借著餐廳的光能看到徐易風站在沙發前麵,微微的佝僂著背。

那是徐易風從來不會有過的站姿,葉伊扔下手中的盤子直接衝了過去,她捧起徐易風的臉仔細的瞧,“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徐易風輕輕的搖頭,揉了揉葉伊本來就有些散亂的頭發,“我沒事,你都做了什麼好吃的?”

徐易風徑自的向著餐桌的方向走過去,葉伊看著他的背影,攥了攥自己沾滿了他汗水的手心。

他的謊言現在那麼拙劣,要知道以前要是他存心騙自己,隻要他自己不主動說,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

葉伊緊握的手攥了又鬆,邁開步子跟了上去,笑容不減,“我做的都是你喜歡的。”葉伊拉開椅子在徐易風對麵坐下,她難得的傲嬌,“我厲不厲害,快誇我。”

葉伊本來是想在吧台上吃飯的,但是奈何菜做的有點多,吧台擺不下所以退而求其次的還是選擇了餐廳。

徐易風難得的沒有挑三揀四的,非常乖巧的吃了不少,但是快要接近尾聲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小小抱怨了一下,“雖然我現在是個不能重油煙的病人,但是你也不用一點都不放吧?”

“哪有!!”葉伊剛剛往嘴裏塞了最後一口菠菜,口齒不清的反駁,“是你現在口味太重了,吃不慣清淡的,我就覺得很好。”

“口味重?”徐易風從旁邊的紙抽裏抽出一張紙巾,目光從葉伊漂亮的眼睛上慢慢的下移,變得曖昧不清起來。

“變態!”葉伊猛地站起來,飛給了徐易風一個鄙視的眼神,“修身養性知不知道!你要是有那麼多的精力就幫我想想怎麼把我那個便宜舅舅給我找出來!”

葉伊一本正經的說教,她曾在徐易風麵前肆無忌憚過,但是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像這樣理直氣壯的要求他去做一樣什麼事兒,真的還是第一次。

葉伊笑彎了眼睛看著徐易風,這種可以依賴,可以拜托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你舅舅在哪裏我不知道,但你妹妹明天應該會出現在濱海機場。”徐易風一副吃飽喝足的饜足模樣,靠在椅背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葉涵?”葉伊重新的坐下,說到葉涵的話,那兩個被葉佐逮到的小嘍囉好像說過,要騙葉涵回國,看樣子,葉震似乎脫離了他們的控製。

葉伊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輕輕的用牙齒撕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看著她這個小動作徐易風淺淺的笑了起來,她想問題的時候就喜歡動嘴巴,而咬下嘴唇這樣的偏幼稚的行為一般都是在她極度放鬆的情況下才會做。

突然很想獨占她的孩子氣,獨占她所剩不多但是極其熱烈的柔軟。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似乎是察覺到了徐易風那不同尋常的目光,葉伊抬起頭,也抽出一張紙在臉上擦了擦,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葉伊那個傻乎乎的樣子終於逗的徐易風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來,低沉而愉悅,“說到葉涵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葉伊還是不死心的在臉上使勁的擦了幾下,實在是什麼都沒有才把那個紙巾給扔到了一旁的紙簍裏,“是啊,想起了一件事,綁架奶奶的那兩個人,說什麼葉震沒關係,葉涵還在,說要把葉涵騙回來。

我本來都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但是今天聽你說葉涵要回來了,我又想起來了,或許葉震和徐易陽本來是合謀的,但是後來好像鬧掰了,徐易陽現在應該也找不到葉震去哪兒了。”

“葉震可是一個關鍵人物。”徐易風的眼神忽然變得犀利起來,“他不僅是證明徐易陽犯罪的證人,還是少有的幾個可能知道當年內幕的人。”

葉伊也被徐易風帶的犀利起來,這樣和徐易風麵對麵的坐著思考問題,葉伊的智商似乎都蹭蹭的上漲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現在葉震和李夢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了,所以,現在他唯一在乎的應該就是葉涵了吧?”

“你這樣說,把葉佐至於何地啊?他好歹也是也是葉震的親生兒子。”徐易風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輕輕一推把麵前的碗筷給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