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欠你的。”
女孩握著拳頭,似乎憋了很久才說出這話。
男孩跟朋友打鬧的動作一頓,冷哼一聲,轉頭走了。
故星從走廊回到教室,吵雜的人聲從接收器傳來,都是議論她的聲音。
“這小聾子成天在渝澤哥身邊晃悠什麼呢。”
“誰知道呢,殘疾人的自卑,想尋求大佬的關照吧!哈哈哈哈!”
“誰知道呢!活該澤哥欺負她!”
“哈哈哈哈哈,你們怎麼這麼說話!好歹是新同學啊!不得更過分一點?”
...
故星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座位上,把耳機摘下,開始做題,隔絕了一切的聲音。
這是她第二次轉學。她先天性聽力障礙,助聽器是她生活中的必需品。她以為戴上了這個,就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了。
剛上幼兒園時,有人故意摘掉了她的助聽器,那時候是掛耳式的,問她是什麼。
她其實也不太明白,隻知道戴著它可以聽見聲音。
助聽器被摘下來的那一刻,世界都安靜了,她看著眼前的同學玩弄著她的助聽器,哭了。
她第一次明白,自己與其他人的不同。
吵鬧聲把幼兒園老師引來,老師向同學們解釋了她為什麼會戴著助聽器,並且說教了那個摘掉她助聽器的孩子。
此後,幼兒園再也沒有人跟她說話,他們說她是個聾子,偷偷的說,隻對她說。
上小學,這樣的事情又重複了一遍,她忍不住了,將這件事告訴了媽媽。
她第一次轉學了,在小學三年級,老師特意強調了她的特殊情況,沒有人再摘我的助聽器,有的隻是他們的議論。
她學習成績沒有很好,中考也隻是考上了一個普通高中。
她又轉學了,爸爸給她買了一個耳機一樣的助聽器,戴起來看著不明顯。她很喜歡。
高一的第三個周,她在第二所高中,遇到了季渝澤。
“我叫故星。”女孩一字一字的說。
她從小就戴助聽器,但有些時候學習說話,還是有點跟不上,於是乎她說話的速度略慢。
班主任是一個戴眼鏡的女教師,看起來很嚴厲,簡單的介紹了故星的情況,讓班裏的同學都多照顧著她。
“你就坐倒數第二排那個空位置吧。”
“嗯,謝謝老師。”那邊有兩個空位子,倒數第一排一個和倒數第二排一個。故星說完走向那裏。
“我也想坐那裏啊老師!”
很多類似於這樣的話,從一些女孩子嘴裏說出,尖尖的聲音,她聽的耳朵有點刺痛,伸手摸了摸耳朵,把擴音器的音量調小了一些。
她的同桌是一個男孩子,故星坐下之後,那個男孩子主動和她打了聲招呼。
故星很少和其他人接觸,尤其是男孩子,她耳朵一紅,慢吞吞的回應了他。
“好了好了!座位的問題我會再考慮。”老師拍了拍桌子。
“這節課自習。”
又是一陣吵鬧的歡呼聲。
老師走後,班長管著紀律,也隻剩小聲的唧唧鬧鬧。
故星看著課本,預習著內容。
她不聰明,每次要理解透一個東西很難,為了跟上學習進度,她隻能預習課堂上要講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