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晨菲卻似是聽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異樣,隻是看向陸天茂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些水樣的漣漪。
陸天茂心中大感吃不消,這小妮子每次都是這樣,話也不多說,隻憑眼神和一些小動作就能讓自己心猿意馬、魂飛天外,若不是自己道心堅定,恐怕早就不顧一切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上官崢明白師兄的脾性,倒也不覺得意外,但他沒有開口,隻是微笑地看著陸天茂,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和讚揚之色。
陸天茂知道這位上官師叔沉默寡言,心裏絲毫不以為怪,反而暗暗感激,能讓上官師叔真情流露就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看上去上官崢和汝鄢晨菲的脾性似乎有些相似,實則大不一樣,上官崢是真的沉默寡言,平常也是難得說幾句話,而汝鄢晨菲這小妮子不是不愛說話,而是大多情況下她的眼神和動作已經足夠把她的心意表達出來,根本不需要浪費口舌,當然,那是對她願意與之交流的人而言,若是她不願意,那就真的是一言不發了。
但這時候陸天茂卻不能不說話了,麵對著一個真悶葫蘆、一個假悶葫蘆和一個半悶葫蘆,再加上一個到現在還像盯著怪物般盯著自己、早已忘記說話的劉燕芝,自己再不說話的話就真的會冷場,那就相當尷尬了。
陸天茂抱了抱拳,正要說話,劉金辰卻突然先開口了:“玉衡師兄,卓山師弟,玲茵師妹,既然來了就下來說話吧!”
“哈哈,我就知道瞞不了金辰師弟,兩位師弟師妹也都下去吧。”
一道略顯綿軟、卻讓人感覺無比清晰的聲音響起,劉金辰等人身邊閃過三道光芒,出現兩男一女三個人,不用說,是青玄派五大弟子中的另三位到了。
“師兄。”
“師弟。”
“師妹。”
“師伯。”
“師叔。”
“爹、娘。”
“義父。”
……
一陣見禮聲過後,劉金辰問道:“師兄,師弟,師妹,你們怎麼也到這來了?”
高大又略有著發福、倒像個富家翁模樣的張玉衡嗬嗬笑道:“天昊到戒律堂領罰之前,不敢不來報我,我略略一問,就明白了事情原委,急忙叫上師弟師妹一起過來了。其實,師父他老人家剛才也神識傳音給我,讓我們一起到講道堂去,他老人家已經等在那兒了。”
“對啊,他老人家肯定早就知道了,任何事想瞞過他老人家可不太容易。走吧,大家去講道堂說話。”劉金辰說著一揮袍袖,光芒閃過,一群人消失在了石梯上,山道上隻剩下陸卓山、尹玲茵和陸天茂一家三口。
尹玲茵還沒說話,眼眶兒卻先紅了,說道:“茂兒,你瞞得爹娘好苦,娘知道你因為修真的事被人瞧不起,娘的心裏天天就如刀割一般,卻不敢多說,誰知道你早已練出了名堂,卻連娘也不肯說,你這孩子,唉,雖然如此,娘也很開心,你不愧是陸卓山和我尹玲茵的孩子,沒有白讓我和你爹天天為你操心。”
尹玲茵雖然已經年近四十,但皮膚光滑細嫩,看上去就像一位二十來歲的姑娘,站在隻大她十歲卻已兩鬢霜白的丈夫陸卓山身邊,兩人看上去倒像是父女倆一般。
陸卓山給人最大的感覺就是沉穩如山,刀削般的臉龐讓人一見之下就產生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陸天茂其實更像母親一些,和陸卓山比起來倒顯得有些過於俊秀了。
陸卓山微微笑道:“茂兒,你很不錯,以後要努力、加油,爹常不在家,以前忙的時候老擔心你們娘倆,但現在開始不擔心了,因為有你在,以後爹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你娘。”
陸天茂在如此真摯的親情麵前,也不禁紅了雙眼,在轉世之前,他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感受到親情的滋味,他現在甚至有種感覺,能再活這一世,最大的收獲決不是將來能修煉到什麼地步,而是能收獲到這些真情。
說到真情,陸天茂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汝鄢晨菲的倩影,特別是那雙仿佛包含一切,又可以吞噬一切的美眸,瞬間幾乎完全占據了他的腦海。
陸天茂微微甩頭,暫時將汝鄢晨菲的影子從腦海中驅逐,心中暗罵自己不知所謂,和父母說話的時候腦子裏麵卻在想著那個女孩。
他定了定神,說道:“爹,娘,你們放心,我明白的。”
陸卓山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朗聲說道:“好,好!有你這句話,爹就更放心了。走吧,我們去講道堂,師父他老人家還在等著,我們得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