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青雀說的菜品和酒的問題沒錯,可你也許不知道,母後自打孤大婚後,即便是賜下吃食也直會送到太子妃那裏,由她來轉到孤的手中,從來都不會有女官來代勞。”
“你這麼大搖大擺的送進來,不要過孤,就算是外麵的資曆老一些的侍衛,也能一眼就看出來,要不然恒連這位東宮的侍衛統領,他怎麼會親自送你進來呢!”
“所以,你這不是來送飯的,你是來送死的。喔,你的主子心好毒啊,想要借此栽贓皇後毒殺親子,不僅大手筆,膽子更是奇大,說她不知死一點都為過。”
聽到李承乾這麼說,李泰坐不住了,一腳將女官踹到,用拐棍拄指著他大聲喝到:“賤人,說,是誰指使你來的!”
“哎,青雀,你不用問,她一定是先是死撐硬抗,擺出一副不怕死的樣子,最後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供出鄭妃才是罪魁禍首,然後再與鄭妃上演一出對峙的大戲。是不是!”
從那女官驚詫的表情,李泰就能看出來此事兄長說的分毫不差,想想最近東宮為了保魏王與鄭妃起了摩擦,再想想一旦這招死間成功,皇後勢必會以謀害儲君之命,處死鄭妃。
到那個時候,剛剛度過黃河的李勣會怎麼辦呢,皇帝又該處於什麼險地,到時候不管是李勣攜君王而反,還是太子要平叛,那可真是天下大亂啊。一想到這裏,李泰額頭滿步汗珠,不得不用帕子猜一猜。
李泰原本以為,太子會把人交給內衛,嚴刑逼供出幕後的指使者,可沒有想到太子大哥竟然讓她帶了一個“遊戲剛剛開始”的口信就把人放了,這讓李泰十分的不解。
“大兄,這可不是看玩笑的,先是陷害皇後,後是攀誣嬪妃,意圖謀害當朝儲君,這可是赤族之罪,就這麼犯了不是放虎歸山嗎?”
“再者說,不問出幕後的指使者,豈不是敵暗我明,十分的被動,我的大哥,這是不對的!”
李泰是苦口婆心的勸著,可一旁收拾桌子的房遺愛卻懟了他一句:“咋呼啥!太子爺說怎麼做就怎麼做,為人臣者聽命就是了,問那麼多幹嘛!”
“殿下從來都是算無遺策的,他敢放人就說明心中有數了,你這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嗎?瞎操什麼心,腦子裏都是豬肉吧!”
“房二,你小子!”,剛想還腔,李泰立刻就把頭轉了過來,沉聲問道:“大兄,既然你知道幕後的指使者是誰,那咱們為什麼不動手呢,這不是現成的由頭嗎?”
嗬嗬,李承乾並沒有馬上回答他,隻是笑著指了指房遺愛,又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捧著茶盞問李泰:“青雀,博弈的第一要訣是什麼!”
“是什麼,高超的棋藝?冷靜的頭腦?”,雖然想不明白太子是什麼意思,但李泰還是老實的回了一句。
“你錯了,是耐心,博弈不僅存在棋盤的方寸之間,更是存在於前朝和後宮的每一個角落。這方麵岑文本是大師,可惜啊,他死了,失去了一個這麼好的對家,不能不說是人生的一大遺憾!”
唉,歎了一口氣後,李承乾又指了房二,繼續言道:“去一趟內衛府,告訴長孫衝,《零計劃》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