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照著舅舅你這麼說,在朝中閑著的武將還不少呢,與其讓他們在長安城中整日惹事,還不如到戰場上去走一圈,省心,是不是!”,麵帶無奈的李承乾揉著腦袋回了一句。
“對啊,殿下果然機敏,這些年朝廷對外用兵,很多將領都沒有機會出戰,憋了這麼多年都憋出毛病了。殿下也是帶兵的人,知道這老虎關久了就容易傷人,與其傷己,不如傷敵,陛下的打算就是如此!”
看到長孫無忌點頭,李承乾頓時就不幹了,立馬回了一嘴:“對什麼對啊!舅舅,這能是一回事嗎!他們是沒打仗,可朝廷這些年虧待他們了嗎?傷人?他們想傷誰?能傷誰?反了他們了。”
“至於你這些什麼調兵的計劃,孤看不怎麼樣,李勣說的話要是能靠譜,母豬都會上樹了,青雀的腿是怎麼折的,張亮是怎麼被人玩死的!這些就都忘了嗎?借用奚族等部的騎兵,他們靠譜嗎?”
“舅舅,你在軍隊裏待過,所有打過仗的將軍都明白,人不能光著眼於眼前的利於弊,視野要盡量的放遠,要冷靜的麵對前因的因果,所以孤不同意這套方案!”
長孫無忌見李承乾的態度如此決絕,長長地歎了口氣,隨即言道:“高明,舅舅知道,你是出於孝心,這點陛下心裏也是清楚的,要不然也不會冊立象兒為太孫了。”
“可你也要替陛下想想,歲月不饒人,他身上的戰傷不少,又深處宮闈多年,這身體早就透支了。再過兩年,萬一他的風疾嚴重了,上不了馬,豈不是要落下終身的遺憾。”
“李勣呢,是不能完全信任,所以陛下才想把他帶走,軍中有舅舅看著,諒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招來;長安嘛,有你和東宮的六率四府在,出再大的紕漏都能扛過去。”
話畢,長孫無忌又起身來到階上,在李承乾身邊低聲說著,把鬆州之時,皇帝給他看傳位詔書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將心比心,作父親的把能做的都做了,當兒子的不該讓父親有遺憾才是。
此事,皇帝還特意叮囑長孫無忌,讓他不要告訴李承乾,給其看就是想安他的心而已。可看到外甥怎麼都不同意,長孫無忌不得不這樁君臣之間的秘事抖落出來,作為勸說的條件之一。
唉,老實說,李承乾沒有想到父皇能這麼早就把傳位詔書的事辦了,更沒有想到他把詔書交了一份給長孫無忌;他老人家這是怕一旦自己出了什麼意外,李承乾還引兵在外的話,國祚無法順利傳承。
用心是良苦的,當兒子的聽了,說心裏沒有一點波動,那是撒謊。是以,沉思了一會,權衡完此戰的風險後,李承乾盯著長孫無忌沉聲言道:“父皇用心這般良苦,孤這作兒子還能怎麼樣呢!”
“讓孤同意不是不行,但在中軍必須加上兩萬東宮士卒,由齊王統帥護衛陛下!水師,三支還不夠,杭州水師也要加進去,增加戰力,否則孤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