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案子的始作俑者袁再道這次之所以有膽子讓次子狀告徐寧,除了特定的原因為外,就是因為他不過是個小小的校尉。再加上其父早亡多年,與上憲和同袍的情義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化。
且他的親家也從側麵打聽了,他能有今天完全就是因為其父的原因,根本就不值一提,屬於一個隨時可以捏的軟柿子。
既然他這麼好欺負,自己在潞州和長安還有強力有的支援,那還客氣什麼啊,抓緊動手才是真的,這也就有了現在這種局麵。
至於他的親家,這次可是被他害慘了,原本以為不過是小小的校尉,得不到太子的看重,所以也幫著遞狀子,起哄架秧子,誰讓拿人手短,收了人家那麼多地,不出力怎麼行。
李承乾就說了一句話:崔家人好有出息;話畢,便拉著戴胄和孫伏伽向後堂走去,不在理會跪在地上的崔傅。太子要是打罵兩句,或者踹他兩腳,崔傅都能接受,可越是這樣他越是不落底。
可事到如今已經不可挽回,他難道還敢上前與太子的解釋嗎?隻能暗歎一聲倒黴,灰溜溜的退出了刑部大堂。
“戴尚書,玄胤公,案件發展到這一步,你打算如何料理啊!”,在後堂落座之後,剛接過孫伏伽呈上來茶的李承乾笑著問了一句。
“殿下,還能怎麼辦,三日之後根據現有的證據和詢問之後就可以釋放徐寧,畢竟圖財害命的時候他還沒出生。而且一旦袁再道的案件成立,那麼他就是罪人,他在本案中提出忤逆之罪也就不成立了。”
“而且潞州查證後,其非占有的財產也要劃給徐家,徐靈的賣身契是跟徐家簽訂的,既然代徐氏的袁家不合法,那徐寧就是徐家唯一的繼承人,這逃奴一項也就不複存在了。”
沒錯,還能怎麼辦,太子還裏裏外外都安排明白了,而且還拿出了人證和物證,按照本本處理就是了;如果他唱高調,非得案件結束後放人,那他兒子戴至德能活到哪天就不知道了。
作為秦王府的老臣,他是看著諸皇子長大的,他太知道齊王要是犯起混賬來是什麼模樣了,別人打皇帝的侍衛是大不敬,可放在齊王身上,正當的理由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聽完了戴胄的話,李承乾點了點頭,可就在點頭之間,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不是因為他對戴胄的處置不滿意,而是他剛剛意識到這案子有些太蹊蹺了吧!
趙節前天可是剛被派往潞州追查那匠人的事兒,這人剛出京,潞州的人就告了東宮的將領,而且還是如此合情合理的陳年舊案,這是一個巧合嗎?這是想拖住誰嗎?
“殿下,殿下,你還有什麼指示嗎?”,戴胄看太子皺著眉頭,趕緊恭聲的問了一句。
哎,擺了擺手後,李承乾轉而笑道:“沒有,孤沒什麼好補充的了,袁再道的案子還得深挖,你和孫卿多操點心,看看他的身後有什麼門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