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妥,還是不妥!(2 / 2)

論刑訊,內衛在長安城各有司衙門中,除了皇帝掌握的暗兵之外,無出其右者。李承乾現在把它搬出來,並沒有嚇唬他們的意思,而是在講述一個道理。為臣為官者宦海沉浮,一輩子要經曆溝溝坎坎有很多,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個被冤枉的不是他們自己。

是,也許李道興在表麵證據上看是叛賊,可也得按照規矩辦,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迫使他人承認罪行,不僅玷汙了朝廷的律法,更是玷汙了他們的官箴,將心比心,一個閑散的郡王與他們無冤無仇,至於這麼幹嗎?

李承乾不想掰扯明白到底是誰授意的,真正讓他惱火的是這些大員的漠視,既然你們都無視皇帝親自定下的貞觀律,那是不是也不把孤這個太子放在眼裏了呢?

與太子相處的年頭多了的人都清楚,他與皇帝一樣,既然罵人了,那就沒想再往下追究,大夥兒聽著也就是了,等他罵夠了,自然會心平氣和的說正事。至於是不是受了魚池之禍就無所謂了,難道真的要與君父較真嗎?這也不是人臣之道啊!

可這世上總腦袋讓驢踢了的豬隊友,大理寺少卿-崔仁師身後的一個捧著卷宗的校書郎站了出來拜俯於地,高聲言道:“殿下之言謬矣,宗室法度明文隻有高祖之子,殿下方可稱為皇叔,其他分支旁係一律以王叔稱之,殿下這麼說是抬舉他了。臣以為沒有大刑反而成全長樂王的體麵,至於腰帶之事是有些欠妥,可這完全是出於好意,矯往過正就是了。”

嗬嗬.......,一邊笑著,李承乾一邊往前麵走著,臉上洋溢微笑:“撮耳小吏,對於宗室律法確實頭頭是道,是想趁機撥個忠直之名嗎,你也算是機巧之輩了。”

話間,順手抽出李佑的佩刀,直接就架在校書郎的脖子上:“機敏不假,可確是個弄臣,孤怎麼稱呼家中長輩用的你教嗎?”,電光火石之間,李承乾一刀斷了其寫字的右臂,那校書郎臉上的笑容頓時蕩然無存,捂著鮮血噴湧的傷口在地上打起滾來。

對於太子突然都手,馬周、李恪等人先是一驚,再就是搖頭歎息,這就是多嘴的下場啊。太子與江夏王、河間王等近支長輩向來以親近,甚至要比對高祖皇帝的兒子要好的很多。

每每以皇叔之禮待之,其目的既是與諸王交好,又為了顯示宗室一家親的和諧,所以在稱呼即使有些偏頗也從來沒人說什麼。皇帝都默然不語,你說你這個校書郎不是想升官想瘋了嗎?

抖這個機靈幹什麼呢,這是進言的時候嗎?得,這回兒成獨臂殘廢了吧!活該!沒當場殺了你,是因為太子懂得製怒,是你祖宗八輩積德了。

“禦史大夫,你覺得孤得處置是否妥當啊!”,馬周是言官之首,這次北征歸來又加了同中書門下三品,妥妥地宰相,這事不問他問誰呢?

“回殿下,臣以為殿下能留這勢利之徒一命已經是恩典了,那裏有什麼不妥的呢,臣以為甚為妥當。”,馬周風輕雲淡的拱手回了一句,這次北征他見的死人太多了,對於這樣的小場麵,儒生出身的他已經司空見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