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空缺下來的官職,李承乾雖然早做了一些準備,出征前從長安帶來了一些,可沒有想到是涉案的官員這麼多,這點人就難免顯得杯水車薪、捉襟見肘了。所以他在讓公孫武達暫時提領永昌的軍政後,馬上飛報長安,向皇帝請旨選派都督、長史等一些幹吏來填充空缺。
太子的安排在竇寬看來已經很完美了,畢竟能悄無聲息、不見血的化解一場官場的危機,那已經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了。和太子相交多年,竇寬知道自家的主上恨貪官恨的咬牙,凡是栽在他手裏的貪官,沒一個能囫圇身的,現在揪出了這麼大一窩,能壓製住心裏的殺意,那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可那二十八保持中立的官員竟然一同被免職,等待最後的處理,這讓竇寬有些始料不及。他知道這些人即使沒有被韓奎拖下水,但也失去了忠誠侍主之心,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托以大事的。可問題是現在缺人,何不暫時用一下這些熟門、熟路、熟人情的官兒,回頭再說呢!
在竇寬看來,太子這麼做,完全是年輕人的意氣之爭,一次不忠、終身不用,這種脾氣可不是該一個上位者的態度。這方麵他應該多學學皇帝,在用人上必須做到“不計仇怨,唯重實際,心中有數”這十二個字。
作為東宮一係在永昌的職權最高者,太子的心腹,他必須直麵進諫,請太子考慮一下啟用那些官員,這螞蚱再小也是肉不是,何必那麼較真呢。要知道他可不是普通勳貴家的子弟,將來是要挑起大唐這萬斤重擔的,這可脾氣可是會讓他登極之路走的非常的艱難。
這不,打定了主意後,竇寬就敢到永昌都督府的後衙,太子臨時駐蹕的地方。進了書房後,看了看進進出出的文武官員,竇寬僅僅行了個禮後,就自己找了個地方做了下來。
在書房裏忙活的李堪、張浩、嚴鬆、劉桓等人都太子為中山王時的屬官,論資格的話比他要深上很多。他和魏征不是一類人,即使要進諫也得讓主上的麵子的過得去,不能不分時候讓主上下不來台。
竇寬是個急脾氣,和自己的私交有相當的深,平時隻要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說話、辦事都沒那麼說道,今兒一副欲言欲止的樣子是為了什麼呢。
看到竇寬不說,李承乾也沒有著急問,隻是把手上的活兒加了加速度,又對李堪囑咐了一番,讓他們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就去找公孫武達,然後才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
清場之後,李承乾遞給了竇寬一杯茶,隨即坐到他一旁的位置上,笑著言道:“是什麼事,能讓我們廉政部的尚書憋了這麼長時間,來說說,讓孤也漲漲見識!”
“太子爺,臣今天可是來犯顏直諫的,可又不想把腦袋係在褲腰帶上,所以正在心中籌劃值不值得捋你的虎須!”,竇寬捧著茶盞笑著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