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白衣報喪(2 / 2)

而李承乾也因為價值觀等問題,總是要挨上一頓好手板,而且老頭兒從來不手下留情,不打腫了,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開始的時候,李承乾有些惱火,同樣是老師,人家張玄素為什麼就不動手,不是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嘛,為什麼同樣的謙謙君子到了自己這裏處事方法就如此的不同呢!

後來,聽到老頭兒講起他對楊勇和建成的下場是如何的痛心疾首的,李承乾明白了,他這是恨鐵不成鋼,他怕自己再一次失敗,硬生生地再毀了一位儲君才這麼做的。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老頭兒當年的教育是成功,硬生生把他這樣的一個丘八,教成了一個精通經史子集的學者,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如果沒有老頭兒的敦敦教誨,李承乾相信自己的儲君之路,不會走的如此順暢,最起碼,在皇帝那裏,獲得不了如此的寵信。

“殿下,你別憋著,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李立言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勸著端坐在上頭的太子。

李立言在外任的時候,他是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不把心思花在教誨子孫上,好讓他們長大後人前顯貴。

可自從他進入蒼文書院後,他算是明白了父親為什麼不顧腿疾也要幫太子經營這裏了,他說的對孩子們就是未來的希望,他們才是國家未來的棟梁之才。

更為主要是太子對父親的恭敬,那真是一點理都挑不出來,這那是君對臣啊,太子做的遠比他們這些讀書讀傻的兒子強多了。

再加上今晚太子的表現出來的悲痛之意,李立言替父親感到欣慰,君不負臣、臣不負君,他們這對忘年君臣才真正是如魚得水。

“老師走的時候遭罪了嗎?”,李承乾想哭,但是他不能苦,因為老師在信中說了,他這是喜喪,沒什麼可悲哀的,讓李承乾勿以他為念。

“回殿下,家父走的時候非常的安詳,沒受一點罪。”,李少植在下麵恭敬的回道。

恩,沒遭罪就好,沒遭罪就好啊,叨咕完這兩句後,李承乾對李少植招了招手,回到案子上,示意他為自己研墨。

提筆寫下:孔子雲,“邦有道,危言危行。”,如文紀公直道事人,執心不回。始諫隋文,慷慨獲免,終惡楊素,屈辱尤深。及太武皇帝臨朝,諫舞胡鳴玉,懷不吐不茹之節,存有始有卒之規,可謂危矣。非逢有道,焉能免諸?《易》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文紀公有焉。.......

“這是篇碑文是我作為學生能為老師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少植,你和恒連馬上就去準備,明天一早孤就要看到成品,記住,料要用最好的。立言,你隨孤一起去麗政殿向陛下報喪,老師的諡號還得議一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