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寬的話算是說道李承乾心裏去了,真不愧是當了多年的地方官兒,事事都貼近實務,關乎國計民生,看來今兒晚上叫他來算是叫對了。
“你說的不錯,但是韋挺是陛下欽命的按察使,他代表的是朝廷。要是連他說得話都能出爾反爾的話,那朝廷的尊嚴何在?天子的威嚴何在,將來還讓朝廷如何取信於民。”
“可你也知道,朝廷管著這麼地方,又剛剛和吐穀渾大戰一場,能拿出去的東西是有數的,利息又這麼高,那到百姓的嘴裏可就沒有多少了。所以今兒連夜召你來,就是想聽聽你這地頭蛇有什麼辦法。”
話畢,李承乾端起來茶盞抿了一口香茗後,眼睛死死盯著竇寬,他想倒是想看看,麵前這個人到底是真有其才,還是像東方朔一樣的弄臣,眼見為實吧。
竇寬當然知道李承乾是在考他,沉思了片刻之後答道:“殿下,滑州曆來產鹽,雖然鹽鐵都是受朝廷管控的,世家豪強都會多少的走私一些,他們和各州之間的家族都是有些來往的。
臣手裏還是有一點證據的,隻是這張網實在太大了,所以一直都在等待時機。如今看來,這倒是可幫殿下一把。”
“有了錢,就得享受,就這本子裏麵的人,那個府裏沒有幾十十新羅武士和新羅婢啊。不管來路正不正,他們要這麼多武士幹嘛呢,看家護院也用不了這麼多人吧,有問題為什麼不能找官府。......這樣的例子多了,想查他們的借口也多了,就看殿下想怎麼辦了。”
竇寬是有辦法不還這些東西,那些人也不會說什麼,可如此一來朝廷的名聲可就臭了。花出去的可都是金燦燦的銅錢,換著是誰都心疼,他倒是想看看這為太子如何決斷,是不是心口如一一心維護朝廷的人。
竇寬的意思李承乾當然明白,隨即擺了擺手,說道:“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人家還是幫了朝廷一把的,掏出來的都是真金白銀,救得都是我大唐的百姓。要是咱們回手就給人家一刀,那以後誰還敢響應朝廷的號召呢。”
話畢,起身走了下來,坐到竇寬旁邊,接著說道:“本宮給你交個實底兒,來這之前,本宮在汴州府庫屯了大量的物資,同時杭州水師又從林邑等國采買了大量的糧食。
所以除了本錢之外,本宮還願意給他們一成的利,這樣既保住朝廷的顏麵,也穩定了山東局勢,同時也不讓他們虧本兒,各有所得嘛。既然你這麼了解情況,那此事交給你如何啊?”
我勒個去,這位小爺挺有錢啊,汴州有物資他知道,可他沒有想到這位太子竟然還動用了水師。如此一來,隻要程大將軍那平定青州反民,那山東道的災情支手可定啊!
可這活兒是個得罪人差事,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