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承乾就身上的汗巾給他和秦懷玉。李承乾的話到時讓這位通漢軍的勇將不好意思了,擦過臉上的血汙後看了一樣旁邊被鮮血浸透衣甲的秦懷玉。
“殿下謬讚了,秦將軍才是真正的虎熊之將,末將這點微末伎倆不足掛齒。”
“李將軍有福了,難怪通漢軍能成為我唐軍精銳。從獨孤兄身上就可窺一斑而知全豹,將軍之能不下周亞夫矣。”......
突厥定襄大營
頡利可汗鎧甲披身,儀表魁偉,一雙狼眸顧盼生威,坐下一匹汗血寶馬,立於軍前,好不威風。
“對於你們這些草原上的勇士來說,一個光榮的時刻已經來臨了。十五萬雄獅已列隊完畢,黃河和渾河已經然封凍。還有什麼能阻擋我們的鐵騎呢,”
話畢在突厥軍陣中發出萬歲的呼聲響徹雲霄。
“阿使那族的勇士們,我命令立即出發,天黑前從東麵突過渾河,衝向對岸那些羊羔般的唐軍,用他們的血來滋潤幹旱的大地。
不要吝惜你們手中的彎刀和長矛,草原上的真神會目睹你們今日的英勇和無畏,祖先們更會為你們感到驕傲和自豪,出發。”
在頡利的指揮下,這些突厥戰士一手握著韁繩,另一支手提著彎刀,嘴中唱著草原的戰歌。十五萬草原上最精銳的鐵騎向風馳電掣般向渾河奔襲而來。
就在頡利的前軍行至渾河以為十裏的時候,執失思力害怕因為丟失戰略要地,頡利會砍他的腦袋。
所以就派遣的的信使趕到中軍,而他自己則是帶著衛隊逃往了阿使那思摩駐守的陰山山口。
“疊羅支,你帶兵三萬從側麵迂回,繞到柴紹的金河軍後麵伺機突擊。他的軍隊是唐軍中最弱的一支,隻要他一亂,張寶相就會失去屏障。
到那時候我們左右夾擊,把他們兩個先吃掉。在李靖身上先撕下兩片肉,挫一下唐軍的銳氣。”
疊羅支剛想領命離去,不遠處一名騎兵疾馳到他們麵前。“報”
“大汗,惡陽嶺失守了,拂曉時一股唐軍從西北麵的山穀攀越絕壁攻山了寨牆,唐軍隨後開始猛烈進攻惡陽嶺,執失思力將軍苦戰半日,不料寡不敵眾隻好率部突圍了。”
聽完傳令兵的話,頡利猶如被雷電擊中一般支撐不住,一旁的疊羅支趕緊上前扶住。
惡陽嶺是他的命根子,是他橫行雲中戰場的支撐點,他真後悔啊,不該用執失思力這個草包去換下阿使那思摩那個草原雄鷹的,以至於讓十年之功,頃刻間化為泡影。
其實頡利心裏也知道這都是報應,要不是他三年前為在十八個大部落麵前立威殺輔佐他半生的前軍主將阿使那哥倫,現在也不至於一直防著阿使那思摩給他哥哥報仇。
而且阿使那思摩在突厥軍中的威望日益極高,不亞於突利,萬一他象冒頓當初那樣怎麼辦,要知道這種事在草原上可是司空見慣的。
“執失思力這個廢物,一世的皇圖霸業都毀在這個混蛋手裏了。”
就在頡利還沒有罵過癮的時候,又有兩名傳令兵疾馳而來。
“報,大汗,夷男和契毖何力包圍了拔野古部,並豎起反幟,聲稱要討伐大汗”
“二汗突利也反水了,現在和唐將薛萬徹合並一處,正在向我進奔襲而來。”
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死孩子掉井沒救了,戰局再短短的幾天裏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逆轉,這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的。
不過頡利也不愧是是草原上的雄主,短暫思量一會兒。
“快,趕快派人讓前麵的人馬全部折回,放棄定襄,退到陰山下與阿使那思摩彙合。”
“父汗,仗都打成這樣了還撤什麼,不如全軍先前和李靖拚了,或許可以扭轉戰局啊。”
在疊羅支看來還跑個毛,幹吧,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就是死也不能讓李世民和那兩個叛徒誌得意滿。
“愚蠢,惡陽嶺一失,唐軍的東西集團可以遙相呼應,他們的人馬比我們多十萬呢。戰力比三年前也有大幅提升,拿什麼和人家拚。
我軍要在這被唐軍纏住,馬上就有被圍之險。而今之際隻有快速退卻,誘唐軍深入,令其遠離城塞堡壘,失去堅固屏障。
隨後依據陰山的有利地勢,依山據守,相持一段,挫其銳氣,待他們糧草耗盡後,或許還有反敗為勝的戰機。馬上傳令,不能再遲疑了。”
被父親嗬斥的疊羅支雖然心有不甘,但他也不敢違逆父命,轉身上馬收攏部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