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門達二老的墓地外,西門慶早早下馬,幾個跟隨武鬆等人,自然緊隨其後,入到墓園門前時。西門慶麵容悲愴,虎目含淚。看到老二墓碑,腳下發軟,險些跌倒。武鬆伴著玳安慌忙上前去扶,這才免了摔倒。
“孩兒不孝啊。”
行到墳前時,西門慶看著墳前黃土一捧,想起往日種種,西門達二老對自己的疼愛,悲從心起,伏地痛哭。
子欲養而親不待。雖說他是穿越而來,但二老對自己的疼愛,卻不見減損半分。如今西門慶衣錦還鄉,但和二老已經天人永隔,縱使他再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難相見。
他這一哭,玳安、武鬆幾個,也都跪在地上,陪同共哭,這場痛苦,直有小半個時辰,才停下來。
這還是有人在旁不停勸慰,如今西門慶也算是光耀門楣,地下的西門達二老若是知曉,也定然欣慰。
武鬆扶起西門慶後,也道:“哥哥,逝者已去,不能複返,您要節哀,保重身子。”
本朝極重孝道,之前西門慶在得官身差遣時,二老恰好故去,按照以往慣例,西門慶本應該守孝三年的,後來有他娘子戴孝,再加上他時時回來祭拜,這才免去一些文人口舌。但即使如此,也被不少人唾沫。
祭拜過後,西門慶等人,又在這裏留戀半響,這才離去。
西門慶這次還鄉,本不想太過招搖,雖然他這屬於衣錦還鄉,但要是太過高調,總難免別人腹議,但是奈何,他現在可不是一般的市井豪傑,而是正兒八經的朝廷武將,東平府兵馬統製,在東平府那也是相當當的人物。不提之前便和他又交情,就是那些沒交情的,都要上來巴結一番。
祭拜過二老後,未等進入縣中,便有人在城外官道上候著,原來在知曉西門慶要回鄉後,他在縣中的親朋故舊,便早早的出城迎候。
西門慶也沒有托大,借著自己有了官身,便與眾人打官腔,又或者拿捏什麼,來人不管老幼貴賤,交情深淺,全都以禮相待。尤其是,他之間相交的幾個朋友,更顯親熱,一時間這些人,無不覺得滿麵光彩。
在得知了,剛剛西門慶在墳前痛苦後。所有人交口讚譽,西門大官人,真真是孝義無雙,怪不得江湖上不少人都稱其再世孟嚐君,以他們自己的眼光看來,西門大官人比那個什麼先賢,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當西門慶一行人走到縣城門外時,他身後竟然已經跟隨了上百人,這還是已經打發走不少。
“大官人,前麵有縣衙的差役迎候。”在前開路的武鬆,打馬來告。
西門慶舉目去瞧,所來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自己在陽穀縣裏當都頭時的部下。一並的,還有個文人打扮的書吏。
這廝朝著西門慶唱個大喏道:“大官人,知縣相公有請。”
按照以往的慣例來說,西門慶雖然官職不小,但畢竟屬於武夫行列,比市井間的村夫走販是尊貴無比,但是在文官眼裏,大約還是屬於被鄙視的行當。
知縣相公,這次高調派人來請,怕不是為了自己這個兵馬統製,而是為了自己身後蔡京蔡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