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哈達對麵的斯日古楞,迷迷糊糊地望著比自己英俊的對手(他曾經把哈達樹立為情敵),一絲壞笑一瞬間浮上了臉頰。他一本正經地說:“哈達,其木格要去旗裏告你呢?”
“告我?告我什麼?”
“告你強奸她,呼--”斯日古楞兩手撐在小方桌上呼出一口酒氣。他對著坐在方桌北麵的斯琴圖轉過頭來,背著哈達擠了一下右眼。
斯琴圖看到哥哥的暗示心領神會,接過話茬:“我們看到你倆在牛棚幹事了”。
哈達的腦袋裏嗡得一聲。不知是酒精作用還是心理原因,有幾秒鍾的時間裏茫然一片,隻遠遠得看到斯琴圖的嘴動,而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斯日古楞握著酒瓶,顫微微得給哈達的酒杯斟滿,“嗵!”把酒瓶蹲在小木桌上,“呃”的一聲噴出一個刺鼻的酒氣。
“咱們都是哥們,這事不告訴你不夠朋友。”
“是啊,其木格還讓我倆給她作證呢?”斯琴圖端起酒杯做勢要喝的樣子擋在臉前,掩飾那要憋不住的笑容。
哈達“噌”的一聲立起來,“我們一起問其木格去!有沒有這事?”他左臂指著其木格的房間方向,身子硬得像塊鐵板一樣地喝問。
斯日古楞趕緊站起來拉了拉哈達的衣袖:“坐、坐、坐,你現在怎麼問她?她媽就在外邊。”
“你現在問他,不是把我倆給賣了麼?”斯琴圖緊隨著附和,這個“麼”的字音是拐著彎發出來的,他實在有點憋不住笑了,隻好趕緊把頭扭過去,假裝“咳咳”地咳嗽了兩聲。
哈達的臉上緊繃繃的,由紅轉紫,又由紫轉白。放到小木桌上的一隻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動起來。他為何這麼緊張?他是強奸過其木格的。本來他一直很喜歡其木格這個俊俏內向、凹凸豐滿的女孩。小的時候,他見到她還沒什麼太大的感覺,自從前年這個女孩子一下變了樣後,他對她就有點著魔了。之前,女孩沒有討厭過他,也沒有對他特別熱心過。每次去旗裏,他都設法給女孩帶點什麼禮物。當然,哈達的家裏窮,買的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但至少他每次找女孩,女孩能搭理他了。兩人能單獨地在一起聊聊天,放放羊什麼的。
去年夏天,在草甸子裏,他大膽地抱著女孩親過了,摸過了兩次,女孩都沒怎麼太拒絕。第三次,在一個凹進去的草甸子裏,他成功地把其木格的衣服脫下來了。正脫自己褲子時,聽到斯日古楞騎著馬,哼唧著小曲向他們溜達過來,那時他慌慌得手忙腳亂得幫著其木格穿衣服。等斯日古楞走到跟前,兩人剛好穿戴完畢,但是其木格的頭發亂糟糟地扭成了一團麻。斯日古楞從身邊走過去時,還回頭對著他倆曖昧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