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陽是宛州市委I書記林春鳴的智囊,這在省裏邊也有所耳聞,起碼裴鬆仁是知曉的。
而宛州市的國有企業改製之所以走得這麼快,動作這麼猛,甚至走到了整個內陸地區,乃至在全國的前列,和齊魯的諸城並駕齊驅,和這個家夥有很大關係。
裴鬆仁對宛州如此迅猛的推進國企改製的態度也很複雜,事實上他這種心態也代表了省委I書記馬耀東的心態。
改革肯定要改,而既然宛州國企改製已經拉開了帷幕,那勢必不可能走回頭路,隻能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但是從省高官的角度來說,這種走在全國最前列的國企改製無疑是一把雙刃劍。
幹好了,獲得了中央高層認可,那麼就是一筆無比光鮮的政績,如果出了岔子,那麼雖然上麵說鼓勵嚐試,允許失敗,跌倒爬起來繼續,但是毫無疑問也會對主政者帶來一些負麵影響。
但是省委現在已經形成了一致意見,那就是在宛州試點,讓宛州去折騰,哪怕真的出了問題也可以隨時糾正和調整。
之所以排除這個工作組來,也是省委接到了一些反應,另外這些反應也上達天聽,中央也有領導開始關注在這個內陸省份的這座城市的國企改製。
毫無疑問,國企改製將會在未來幾年間成為中國經濟發展史上的一個重頭戲,如何改才能既確保了國有企業這個已經成為老大難的問題平穩過渡,同時又能最大限度的維護國有企業職工利益不受到損害,這也是中央一直希冀能在一些地方上能夠探索出經驗的想法。
現在齊魯在嚐試,漢川和這個內陸省份居然也有此眼光和魄力,自然也就讓中央很關注了。
受馬書記的安排來調查,裴鬆仁也希望獲得一個好的結果,他也清楚像這一類的改製,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不可能沒有反映、質疑甚至是檢舉控告,如果真沒有這類反應,那裴鬆仁還真要懷疑在這裏邊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腳,把所有人都買通或者打壓住了呢。
所以在這個問題上,裴鬆仁的心態還是較為端正的。
“好,裴秘書長,你看什麼時間,先怎麼安排,這邊宛州賓館我也已經安排了,專門為你們調整一個小會議室備著,還有兩間會客室,作為談話所用。”沙正陽點頭,“除了改製領導小組成員外,還有哪些人需要談話,你也提前和我打招呼,或者你們如果覺得需要自己聯係,也可以。”
“行,那就這樣吧,待會兒吃飯早飯,紀檢監察部門和審計的兩位同誌,你安排人來帶他們過去查閱資料,嗯,這邊談話就可以開始了,要不就從你先開始,然後其他成員你讓他們準備一下,接著來,至於其他人麼,我們另有安排。”
裴鬆仁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顯得很輕鬆,對這樣一次調查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他不相信對方意識不到這一次自己一行人的來意,還能表現的如此放鬆,除了胸有成竹心懷坦蕩,似乎很難用其他原因來解釋了?或者是有恃無恐?
沙正陽離開了,他需要把這些情況向唐華彙報一下。
雖然他心裏很有底,並不擔心會有什麼“內幕黑幕”翻出來,但是也得要防範一下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亂栽誣。
當然,亂栽誣他也不怕,總能辯駁得清楚,不過有時候這流言蜚語也能攪混水,尤其是這背後肯定有人正在等候著這個機會的時候。
唐華就要比沙正陽重視得多了,除了讓市委辦在安排兩個人配合外,甚至有讓市公安局的人來注意安全警戒,防止有人故意搞破壞抹黑。
但這個想法被沙正陽勸住了,這真要用這種方式那才是弄得像己方是做賊心虛了。
真要有人指出問題,該怎麼回答怎麼回答,該怎麼調查怎麼調查,大氣一些,反而顯得心底無私天地寬。
實際上也的確沒什麼好怕的,都是經過了改製領導小組和市委常委會、市政府常務會議過了會的,如果真的有個別人為了一己私利在裏邊做貓膩,那也是個別人自尋死路。
但這種可能就不太可能,因為當初沙正陽就擔心有人故意采取這種方式用一顆螺絲打壞一鍋湯的方法來破壞這次改製,也專門和雷霆那邊打了招呼,決不允許在私下裏搞什麼暗盤交易,如果有,那都可能是一個套。
所以這種可能性也被扼製在了萌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