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楓也不理這兩個犢子評價,似乎看到什麼讓人高興的字段一般,瞅著手機,眼神滿是開心和笑意。
範寧海和錢旭文看到他的一副幸福樣,一並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重新轉過身去,哎,又是個被愛情毒害的有誌青年啊……
一節45分鍾的班主任囉囉嗦嗦的政治課,就在天楓整節課的發短信中悄悄逝去。“鈴”,又到下課時分。此時那些剛剛私下討論的牲口們都鼓起了勇氣,站起身子大步邁前,走到談仳離附近。有些牲口問個好,有些帥氣牲口直接或婉轉地提出晚餐邀請,而讓他們失望的是談仳離隻是望著手中一顆圓潤的石頭,纖纖細指摸著那石頭,似乎想事情一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也拒絕著邀請。
有個戴著黑框笨重眼鏡的男孩,像是做了一個天大的決定一樣,倏地起身正欲走到談仳離桌旁,看到談仳離緩緩站起來的背影,嚇得立馬坐在了椅子上,噤若寒蟬。
眾多牲口看到站起身的風華美女談仳離,都愣了愣,之後似乎都在期待談仳離走向自己的座位。
談仳離走到最後一排處,走向天楓錢旭文所在處。此時錢旭文正撫摸著他那有碩壯胸肌的胸膛,激動地無以複加,而範寧海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般揚起二郎腿,甩了甩劉海整了整頭發,耍帥。
在無數牲口的歎息聲下,談仳離走到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一個人身邊——“小瘋子”天楓,便引起了班中此起彼伏的驚疑聲。
當事人仍然陷於戀愛短信中不可自拔,顯然沒有意識到他已經身處一個頗具爭議的境況。
“同學”一個不算天籟,但也撩撥人心的甜美聲音將天楓的注意力完全打斷。被他小妹那天籟的聲音“蹂躪”長達十八年之久的他,知道聲音恬淡的女孩都有一顆魔女的心。
天楓沒有意料中的驚嚇或者開心,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但皺了皺眉,輕聲道:“有事麼?”
談仳離並沒有因為天楓的不在意而傷心,更沒有黯然神傷,嘴角還是那迷人的弧度,俯下身子湊近了點天楓,道:“剛剛我在自我介紹的時候,你在下麵嘀咕了幾句,能說給我聽聽嗎?”
天楓聽到這句,總算抬起了頭瞅了瞅近在咫尺的絕代柔媚臉龐,眼睛望著她,但眼神看起來沒有任何焦距,麵不帶表情地說道:“如果我說不呢?”
這一句又引來整個班中的低吼,還有笑聲。錢旭文麵露尷尬,範寧海一臉陰沉。談仳離不為所動,淡淡地直視著眼前長得平凡的小夥子,嘴角的笑容愈來愈濃。
饒是天楓臉皮厚,被一個美女盯了數十秒也頓覺得有些不適。他歎了一口氣,道:“《詩王風》有曰:有女仳離,嘅其歎矣。又有曰:有女仳離,啜其泣矣。但仳離仳離,意之為別離,一個女孩起這麼個名字,哀,哀而淒傷。真不知道你父母怎麼想的。”
談仳離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後綻放出亮芒,如一朵雪蓮光芒奪目。談仳離直起身子,看著天楓,幽幽地說道:“我能請你吃飯嗎?中午晚上都可以。”
天楓收回眼神,繼續看著手機,撂下一句:“沒空,爺得陪女朋友。”
談仳離聽到這一句,眼神中的最後一點哀傷消失不見,勾起了最恬淡的笑容,不回話,轉身重新徐步走回她的座位。
班中炸開了鍋,女的在暗自慶幸她沒有走到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身邊,牲口憤怒,但也慶幸這小瘋子是一根木頭杆子,榆木做的。
在身旁看清這一切的錢旭文和範寧海都無力地看著這沒救的孩子,錢旭文笑罵道:“你個白癡,有機會不拿,有便宜不占,有豆腐不吃,我不知道你那根是不是鐵做的,但是我總算知道你那心是鐵做的!還真稱得上‘瘋子’兩字!”範寧海隻是嘴角帶著一抹笑容看著天楓,卻不知他為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