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諾娜,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為什麼要攻擊蘭伯特?家族已經支持你你成為女公爵了,你的丈夫英俊體貼,富有權勢, 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在被審判前夕, 薇諾娜的家人這樣質問著她。
薇諾娜冷靜的坐在牢房的石床上, 麵無表情。
這群人還是一如既往, 沒一個理解她的,也是, 如果有人理解她的話,當初就不會欣喜若狂的把她送給一個老牌血族侯爵換取勢力, 等她進入軍隊後, 他們又給她找到了蘭伯特。
美貌, 戰鬥方麵的潛力, 頭腦,全部成為了他們眼中的“價值”。
於是她選擇了反抗。
薇諾娜手戴鐐銬, 被拖入了審判庭, 這或許是她光鮮亮麗的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刻,但她心裏也前所未有的暢快。
她冷眼瞧著這些人為她定罪,又覬覦她的子宮,要將她送入北方的穹塔, 此後二十年都將陷於生育的噩夢中。
審判庭是一座華麗的宮殿, 犯人站在中間,前方是審判官,兩側和後方則是觀眾。
許多人對著她指指點點,而傷勢未愈的蘭伯特站在側方,沉痛的看著她:“薇諾娜,為什麼……”
薇諾娜冷冷看他一眼, 心想,這個男人還是那麼虛偽,他明明恨自己恨得要死,心裏說不定正罵著上不得台麵的髒話,麵上還要做出一副心痛的模樣。
如果他真的愛自己,這時候就應該四處奔走為她減輕罪行,而不是看她滑落地獄。
她竟然和這麼一個人過了那麼多年,想到這裏,薇諾娜一陣惡心,幾乎要嘔出來。
就在此時,她的眼前有黑影一晃而過,她怔了怔,看著前方刻著壁畫的大理石牆,那裏倒映著上方水晶燈投下的光影,而燈上坐著一個人,一條腿垂在下方一晃一晃的。
“原來你們是這麼對待還能生育的女性罪犯,難怪在流放到深淵的血族罪犯中,我從未見過育齡女性。”
有人在上方輕佻的說話,強大的魔力波動在空氣中震蕩,一陣黑霧蔓延開來。
這是黑暗係的聖域魔法!
許多人心中一驚,立刻閃避的閃避,運轉魔力想要吹開黑霧的也不少,還有人直接衝入黑霧中,想要將被卷入黑霧的薇諾娜撈出來,此情此景,很難讓人不認為來人是要救薇諾娜,或者直接就是她的同黨。
然而這陣黑霧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強勢,現場的血族們根本吹不散,薇諾娜隻感到有人摟住自己的腰,在她耳邊說道:“這場審判比我想象得還無聊。”
然後她就被拉了出去。
高速移動導致視野中的一切都在後退甚至是變形,薇諾娜被人扛著,滿心懵逼。
她的魔力被封禁起來,接著又被拋到了一個熟悉的鐵絲籠裏,接著又被送入了馬車中,籠子上蓋著黑布,她隻感到一陣顛簸,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人打開籠子,從上方拋進來一些食物。
這讓薇諾娜覺得自己像一條狗,或者是別的什麼被飼養的魔獸。
她試探著問:“艾米,是你嗎?”
籠蓋再次被打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那是她曾經想要利用,卻在無聲無息間就離開的人類女孩,是她從拍賣會購置的貨物。
女孩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死裏逃生的感覺如何?還是說比起被我救走,你更想去穹塔生孩子?”
薇諾娜:“開什麼玩笑,我寧肯被殺死,也不想變成生育工具。”
她縮在逼仄的籠子裏,仰望對方:“很抱歉我之前對您的冒犯,請問您到底是誰?是哪位冕下的神使?能否告知我您的姓名。”
艾桑低頭看著她,眼中含著憐憫,正想要說些什麼,整輛馬車都劇烈的震動起來,少女眼神淩厲起來,立刻衝了出去。
睡魔神侍瓦剌站在馬車麵前,方才就是他一手將拉車的魔獸一拳掄倒。
艾桑提著劍擋在車前:“米拉,帶她走。”
米拉果斷的扛起鐵籠子朝另一方逃走,艾桑和瓦剌相對而立,兩人眼中是如出一轍的平淡無波。
艾桑打了個響指,身體表麵浮出一層霧氣又散開,很快便露出真實的麵貌。
瓦剌歎了口氣:“據我所知,您與薇諾娜女公爵並沒有多麼深的私交,何必為了她而暴露您還活著?吾士將會因此受到其他神的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