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才對“路易斯是個女孩子”這件事有著無比清晰的認識,平時的路易斯不管是從外表還是行為,都會讓人下意識忽略這個事實。
他們不可能被分在一個寢室,路易斯會有她自己的室友,進而有自己的……朋友。
……那他呢?
湯姆對於路易斯的交友能力一點都不懷疑,連火車上剛見麵的布萊克小少爺都能被她幾句話的功夫就發展成朋友,更不用說其他的同齡小姑娘了。別以為他不知道,在孤兒院裏,隻要他們兩個吵架,路易斯就用她那張臉忽悠許多小姑娘和她玩兒!
他都看到了!!
該死!自己又不是沒住過單人間,為什麼要在這種事情上糾結!!
可心裏是這麼發狠,事實卻是和flag相差甚遠。5年的同寢生涯哪裏是說忽略就忽略的,他早就習慣了晚上嫌棄路易斯看書光太亮,早上又嫌棄她起不來,最後還是不得不把她晃醒了。
——而現在,這些都沒有了。
他的心情愈發的煩悶,使得傷口愈發的疼。旁邊路易斯還在和討厭的布萊克聊得正歡,連半點注意力都吝於分給他。
“茲拉——”他的叉子不受控製地在餐盤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怎麼啦,湯姆?”白諾終於從社交牛逼症的控製下掙脫出來,良心發現地關懷了一下被忽略了許久的小夥伴。
“我肩膀疼。”湯姆麵無表情地說,並用充滿暗示性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瞟著阿爾法德。
阿爾法德被他瞟得默默地低下了頭。
白諾沒注意到這些。掀開湯姆的領子,看到已經被血浸透的繃帶,歎了口氣,索性用魔杖直接在他肩膀上畫了一個強效治療符,保證符到傷除。
然而白諾嚴重高估了她現在的體力值,畫完符之後臉上的血色霎時褪盡。
“你……還好嗎?”湯姆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肩膀已經好了,正想說些什麼,抬頭就對上白諾煞白的臉。
“我沒事,”白諾搖搖頭,從箱子裏掏出一瓶藥吃了一顆來回血,“不過你要是再這樣折騰你的傷口的話,我就可以直接去聖芒戈了。”
湯姆被懟得猝不及防,直到晚宴結束都沒有再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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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後,新生被各院的級長領去各自的休息室和寢室。
白諾十分新奇地瞅著水族館玻璃似的窗戶,外麵明顯是黑湖湖底,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魚在水裏快活地遊著。
唔,看著挺肥的,也不知道肉好不好吃。
白諾誠實地咽了咽口水。
不好吃也不要緊。沒有不好吃的食材,隻有不會放的調料!
……打住,不能再想了,越想越餓。
見路易斯又在走神,湯姆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他更煩躁鬱悶了。
不過好在分寢室的結果給了他一點慰藉,路易斯和他一樣沒有室友。
這樣也好,他自嘲地想。原因不用動腦子也知道,路易斯單間是因為臨時加的名字,自然沒來及重新分配室友;而自己,九成以上的可能是沒有人想和他一個寢室。
單間也不錯,路易斯不也是單間,不是嗎?
“裏德爾,路易斯為什麼往那邊走了?男生宿舍不在那個方向啊?”阿爾法德戳了戳湯姆問道。
湯姆不露痕跡地避開,“可能是他比較特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