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立在原地,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話,走了也好。無論蕭劍也好小燕子也好都不是適合這樣生活的人,還不如回到屬於他們的江湖去。
“可惜了,書香世家卻成了江湖莽漢!”突然紀曉嵐的聲音在紀淵身後歎道,帶著幾分惋惜。
“朕早年也見過真正的江湖中人,他們還差著火候呢!方愛卿在天之靈恐難安息。”乾隆的聲音也在紀淵身後響起,帶著幾分不屑。
紀淵無言地轉身,向他二人行禮,不忍心地為蕭劍辯駁了幾句:“終是造化弄人,師兄本是大好男兒。”
“隻是少了那麼一份氣度。”紀曉嵐卻搖著頭反駁,隨即就瞪著眼喝道,“你小子還不趕快把跟那對兄妹的關係說清楚,什麼師兄師妹的,半點謊話都不要添。”
紀淵先是一怔,他父親極少如此與他講話,但隨著紀曉嵐的眼神飄去,恍然大悟,哪是他父親想知道,分明是他未來嶽父想知道啊。這事卻是可大可小,紀淵半點不敢馬虎,忙將自己如何因緣際會拜得師傅然後得知蕭劍是其師兄,又指天畫地地發誓自己對蕭劍的身份卻是一知半解,一直致力於勸他歸順朝廷,隻是礙於情誼不忍出首,請皇上恕罪等等,總之紀淵覺得他對著紫薇都不能講出這麼多這麼自然的肉麻話。
“你說的可是真的?若是胡言亂語即使你是我兒子也要大義滅親的!”紀曉嵐橫眉冷對。
“自然是真的!若不是真的願意天打五雷轟!”紀淵情真意切地發誓道,心底卻毫不在意,他已經從他師父屢屢發誓五雷轟頂屢屢破誓屢屢沒事得出結論老天爺其實忙得很沒空管你一小凡人的一點小誓言。
但他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這誓發得聽得紀曉嵐心一跳乾隆嘴一笑。
“既如此,紀曉嵐你領著去拜見太後吧。”乾隆的心情不錯,紀淵的誓言功不可沒。乾隆這人其實比他爺爺比他爹都好伺候,隻是擺出一副你最偉大我們離了你就活不了的嘴臉基本上就能過關了。
“多謝皇上!”無論老紀還是小紀聞言皆是大喜拜謝,知道這事算成了一半了。乾隆樂嗬嗬地背著手去會他的美人去了。
“爹,這事算成了?”紀淵覺得自己猶在夢裏。
“算是吧。”紀曉嵐笑著點頭,但是又告誡道,“不過在大事定下來前都得低調,免得跟福家似的萬劫不複。”
紀淵點點頭,這個道理他當然知道,但是福家,他皺起了眉頭,是福爾康嗎,對於這個情敵他還是記得很清楚的,簡直不知所謂!也想跟他來搶紫薇,對於這一點紀淵是很耿耿於懷的。
“正是那個福爾康,原先還看著是個好的,沒想到卻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跟那個金鎖牽扯不清的,最後自己也折進去了,虧得他們家當初還有臉來追紫薇,追不到又大肆宣揚馬上會指婚晴格格,現在可好,雞飛蛋打,太後第一個就不會讓他們家好過,恐怕那位宮裏人也要受連累。“說起這件事紀曉嵐是一臉的鄙視,再次在心裏深切讚揚自己教子有方,幸好跟他們福家沒有深交,就是和珅也比他們強百倍。
紀淵起先是笑著看紀曉嵐八卦,但馬上就覺得不對,打斷了紀曉嵐的滔滔不絕:“等等,爹,你說金鎖?”
“是啊,怎麼了?”紀曉嵐眨巴了下眼睛,沒反應過來,“她雖說曾經是紫薇的丫頭,但早已不相幹了。”
“爹,你怎麼忘了扇子的事。”紀淵歎氣,提醒道。
紀曉嵐猛然醒悟,看向紀淵,對方也是一副很無奈的表情,金鎖可是知道紫薇一直耍著皇帝玩的事,也許以她的腦子也想不清楚其中的蹊蹺,但無心有心的隻字片語就能讓有心人想得很多。
“這事你別告訴紫薇,我去弄好就行了!”紀曉嵐想了想不在意地道,“一個丫頭有什麼重要的。”
紀淵一想也是這理,又有他老爹的保證,也就放下了,與紀曉嵐一起踏上拜見未來皇祖母的荊棘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