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艱難的睜開眼睛,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什麼時候家裏已經泛黃的天花板變成了上好的紫檀木,還雕得這麼精細。
這應該是清時的架子床吧,夏青青以在古玩店打工四年的眼光做出判斷。
什麼,清時的架子床!這下夏青青徹底清醒了,猛然坐起,急急向四周看了看,紫檀木的同款梳妝台,幾個紫檀木的箱子疊在角落,還有紫檀木的櫃子,這絕對不是她家,也不是古玩店!
夏青青一下子跳了起來,奔向梳妝台,拿起架在上麵的銅鏡,雖然模糊,但仍然看得出來,這不是她的臉,即使好看年輕了許多。
她穿越了!
夏青青終於發揮多年看文的經驗得出結論。
什麼她穿越了,她好容易累死累活打工讀出大學,她好容易懸梁刺股拿到司法職業資格證,她好容易挑燈夜讀考上國家公務員,她美好的生活,就這樣變成了天邊的浮雲!狠狠地敲了下梳妝台,卻換來刺骨的痛和紅腫一片。
真沒用,夏青青鄙夷地看了下,想當年她一個人換煤氣、修電燈,搬家具,磕著碰著還不是常有,哪有這種感覺。
“啊!”一聲尖叫在耳後響起,嚇了夏青青好大一跳,勉強穩了穩心神,將麵部表情轉為無表情,轉過頭去,卻看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在房門口麵帶淚花。
這是什麼個情況?夏青青還沒反應過來,那個丫鬟已經衝了上來,小心翼翼地拿起紅腫的手,哭著道:“這可怎麼辦,小姐你身嬌肉貴的,怎麼突然腫了,都是金鎖不好,金鎖沒用,才讓小姐受了這麼重的傷,要是夫人知道,豈不是病上加病!”
夏青青為免入出馬腳,一聲不吭,目不斜視,隻是心裏卻不斷吐槽,至於嗎,就這麼點紅腫,吹吹就好了,好個拎不清囉嗦的丫鬟。不過好歹從她嘴裏得出兩個訊息,她的貼身丫鬟叫金鎖,她的母親現在生病了。
“我爸,爹呢?”夏青青下意識地問道。
金鎖此時已拿了軟膏仔細地給她上藥,聽得夏青青的問話手一頓,然後泫然若泣地看向夏青青,夏青青發誓她在那個丫鬟眼裏看到了憐憫,這種眼神她絕對不會認錯,她剛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日,她的父母高高興興地回家給她慶祝,卻在路上遇到連環車禍當場死亡,那年的夏天變成一場噩夢,那年的夏天她看見最多的就是這種憐憫。看來她穿越的這個身體並不如意,連一個丫鬟都會憐憫她。
在夏青青思考的時候,金鎖也在思考,小姐今天又問起她爹爹了,一定又傷心了一夜,可怎麼好?告訴夫人,夫人要跟著傷心;告訴管家,管家一定會罵她;安慰小姐,她嘴笨根本安慰不來,金鎖想來想去,終於靈光一閃,說道:“小姐,夫人現在一定醒了。”往日轉移到夫人身上,小姐就不會想她爹爹了。
夏青青聽了卻一個機靈,古代大院裏的夫人是什麼人物,骨子裏都透著精明,石頭裏都榨得出油,她這個冒牌貨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往前麵一站肯定得露出馬腳。以古代人迷信的程度,說不定就當做妖怪附身活活燒死。不行,得想個辦法,雖然穿越不是她所願,但橫死更不是她所願,好歹現在變漂亮了,好歹現在變年輕了。隻是,怎麼辦呢?夏青青急得直冒冷汗。
金鎖剛塗好藥,收拾好藥瓶,一見更急了,忙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要不去請個郎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