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順緊張的心髒快要跳出來,她又再次歪著肩膀,挺身擋在梁若笙身前:“天哥,我表姐她心直口快,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你起開!”梁若笙罵紅了眼,心知今晚逃不脫,索性破罐子破摔:“不過就是一死,我會怕了這畜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馮天才抬手慢慢擦了臉上的唾沫,揮手推開了殷懷順。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落下,梁若笙悶哼一聲,被打的匍匐到了床上。
“給你機會你不要。”馮天站起身,優雅的從褲袋裏掏出男士手帕,擦了擦臉上和手上的口水。
他冷著臉,將手帕扔到梁若笙的身上:“不知死活。”
這時,馮天褲袋裏響起手機鈴聲。
他掏出手機接通電話喂了一聲。
不知電話那邊人說了什麼,馮天眉頭微蹙,說道:“那就今晚吧。”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四個小時後在碼頭聚頭。”
趁著他轉身接電話的間隙,殷懷順瞟了眼床頭桌子上。
桌子上擺放著一個杜賓犬叼著飛盤的擺件,飛盤邊緣沒有包邊,而是略鋒利的青銅薄片。
殷懷順回頭朝距離最近的梁若笙使了個眼色。
梁若笙愣了一下,循著她的目光望向桌子上。
明白她的意思後,她悄悄匍匐過去,爬起身,背過身把東西攥在了手裏。
接完電話,馮天隨手把手機扔到一旁,動作利落的解開襯衣紐扣。
回過身,看到蜷縮在床頭的梁若笙,他微微一怔。
梁若笙繃著臉,故作鎮定惡狠狠的與他對視,心裏卻緊張至極。
馮天似乎想趕緊完事,並沒有多少情趣在逗弄她們。
他解開襯衫徑直朝梁若笙走過去。
梁若笙身子繃緊,大聲嗬斥:“滾開!你給我滾開!”
馮天冷著臉,扯著她就要把她摁倒。
殷懷順卻突然撲過來,抵著他的手臂說:“天哥,我求求你,放她一馬,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馮天嘲弄的低頭看她:“讓你陪我外麵的那幫手下玩一下也願意?”
殷懷順瞪大眼看著他,臉色有些蒼白。
馮天嗤笑一聲:“我對陸伯瑞用過破鞋不感興趣。”
殷懷順死皮賴臉的再次欺身上去:“可我今晚對你有興趣。”
馮天被她弄笑,他鬆開梁若笙,撩起衣擺說道:“既然你對我這麼感興趣,那就向我證明一下。”
他的意思很明顯。
殷懷順盯著他的褲襠,胃裏莫名的冒酸水犯惡心。
可眼下確實沒有別辦法,隻能盡量拖延時間,等梁若笙解開繩子,或者等警察找到這裏。
她吞咽了口口水道:“那麻煩天哥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
馮天似乎也不怕反抗逃跑,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拽了過來,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
殷懷順活動了下手腕,一邊朝發怔的梁若笙做了個手勢,一邊去接馮天的皮帶。
她動作緩慢,馮天抓住她的手,淡淡道:“不用在這拖延時間,警察找不到這裏。”
殷懷順抬頭看他:“我沒有拖延時間,你試一下手被捆了幾個小時會不會麻。”
“懷順,別跟我耍小聰明。”
“能被天哥看穿就不叫小聰明。”
馮天輕聲笑出聲:“你還是這麼會說話。”
殷懷順強行扯出一抹笑,低頭伏在他小腹處,軟聲道:“天哥,以前是我有眼無珠,你今晚能不能放我跟我表姐一條生路,我跟我表姐願意從此後都跟隨你,侍奉你。”
沒有男人不喜歡女人說恭維話,特別是一直以來都不拿正眼看自己的女人。
馮天的虛榮心瞬間得到極大的滿足。
“殷懷順你要不要臉!”梁若笙斥道:“為了苟活下去,你去求這個畜生,有沒有點骨氣!”
殷懷順不耐的回頭,不加掩飾的說道:“你閉嘴行不行?要不是你三番兩次的激怒天哥,我至於這麼費力的哄天哥開心嗎?”
“沒尊嚴的軟骨頭!”梁若笙氣的渾身發顫:“我們梁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
“拜托你搞清楚事實,我姓殷,不姓梁。”
“你媽媽姓什麼你別忘……”
“都給我閉嘴。”馮天打斷兩人的爭吵。
他再次扯開殷懷順,手伸向梁若笙:“讓我看看你的骨氣有幾分。”
“天哥,你……”
“你待在那別動,今晚我不殺你。”
殷懷順坐在床邊不再動彈。
梁若笙踢騰著雙腿,罵道:“滾開狗畜生!別碰我!”
馮天握住她的雙腳腳腕,用力朝身邊拽了過來。
身下的擺件劃傷了梁若笙的手掌,兩人悶聲叫了一聲。
馮天眸光微顫,看向她的後背。
正當他準備伸出手去拿她背後的東西時,殷懷順抄起桌子上的台燈,用力朝他後腦勺砸過去。
馮天像是早就有所防備,回身抬手抓住砸過來的東西。
殷懷順掙了掙,想要奪過來,但與馮天比起來,她的力氣顯得極其微弱。
馮天一把抓過台燈扔到地上,皮笑肉不笑的說:“懷順,我以為你是聰明人,不會做出自尋死路的事情。”
殷懷順道:“我剛才就說了,你想要玩,我陪你玩,你別碰她。”
馮天冷笑:“我想要玩她,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說完,馮天朝門口走去。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殷懷順快步跑上去,跳到他的身上,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梁若笙緊張的叫了她一聲:“懷順!”
殷懷順吃力的勒住馮天,咬牙道:“別墨跡,你快點!”
她的力量雖然比不上馮天,但畢竟是後背攻擊,馮天一時間沒有甩脫她。
但這樣攻勢並沒有持續幾分鍾,她就被馮天甩下來,一腳踹到了地上。
殷懷順捂著心口,痛苦的咳嗽出聲。
梁若笙急的滿頭大汗,連雙手沾滿了鮮血也沒有意識到,拚命的劃剌繩子。
馮天走到殷懷順麵前,一腳踩在她的胸口:“我有心放你一條生路,你非要不知好歹。”
殷懷順嘴角流出血絲,她咧著嘴輕笑:“我一直都這麼不知好歹,你不是體會了十多年了嗎?”
馮天眼中露出陰狠的神色,踩在胸口的腳越發用力。
殷懷順痛苦的皺緊眉頭,雙手拍打著他的腿。
“砰!”
梁若笙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用擺件狠狠的砸到馮天的後腦勺。
馮天身子一震,慢慢轉過身。
後腦勺有血留下來,順著他的脖頸沁濕他身上的白襯衫。
梁若笙揚起手欲要再砸,被馮天一把攥住。
梁若笙沒有掙紮,反用力推開他,解救殷懷順。
殷懷順難受的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去找剛剛被馮天扔到一旁的手機。
她拿起手機,看到設置了開屏密碼,顫抖著手撥了緊急電話。
電話那邊響了幾聲,才被接通。
“你好,春通市報警……”
“請幫我聯係戴長冬,或者常雪趙陽警官都可以,我是殷懷順,我跟我家人被馮天綁架了。”
聽到馮天的名字,電話那邊的女警明顯也是一驚,急忙問道:“你們現在在哪裏,有具體位置嗎?”
“我不知道。”殷懷順撿知道的重點與警察說:“馮天他有外應,我聽到他跟人打電話說,四個小時後,要在碼頭接頭,似乎要逃跑……”
“懷順!”
梁若笙尖叫一聲。
殷懷順回過頭,還沒看清楚身後的狀況,太陽穴就挨了一拳。
啪嗒一聲,手機掉落在地上。
大腦忽然一陣嗡嗡響,眼前的馮天和梁若笙的身影漸漸都變得模糊。
再接著,殷懷順看到房間的門好像被人從外麵推開,有人似乎叫了她一聲,像是趙陽的聲音,又像是容城的聲音。
但還未看清來人的臉,就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沒了意識。
……
再次醒過來,她人已經躺在了醫院。
她睜開眼,隻覺得頭痛欲裂。
“三小姐,你醒了!”
身旁傳來於勁鬆的聲音。
殷懷順回頭看過去,於勁鬆激動的站起身,一邊快速朝外麵跑一邊打電話:“二小姐,三小姐醒了!”
沒多久,於勁鬆領著醫生回到病房。
醫生給了做了一番檢查,詢問了下她的身體狀況,然後跟於勁鬆說:“不要給她吃太油膩,先給她吃點清淡白粥,最好溫杯牛奶。”
“哎!”
醫生離開沒多久,梁若笙就拎著一個保溫盒趕了過來。
於勁鬆接過保溫盒,把裏麵的飯菜一一拿了出來。
殷懷順看了眼飯盒裏麵的煮的東西,一股混合著中藥的雞湯氣息撲來,她下意識抗拒的不想吃。
梁若笙接過碗勺,坐在床邊,一邊舀了勺雞湯說:“裏麵的藥材我都是按照醫生的囑咐加的,雞也是一大早去市場買的散養的土雞,你別矯情,權當是為了你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殷懷順欲要開口說話,猛然聽到梁若笙後半句話,瞬間愣住。
“你說什麼?”
“你說是什麼?醫生說你懷孕了。”
殷懷順傻了眼。
一時間心頭滋味千回百轉,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害怕,又或者是緊張。
大腦仿佛一瞬間被人掏空。
梁若笙舀了勺雞湯遞到她嘴邊,說道:“醫生說你身體太虛了,有點貧血,加點藥材燉的烏雞湯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殷懷順下意識張開口喝了下去。
梁若笙喂了她幾口,殷懷順怔怔的喝了幾口。
忽然,她雙手捂著肚子,咧著嘴傻笑起來。
她伸手奪過碗:“給我,我自己喝。”
梁若笙被她的樣子氣笑:“傻樣。”
等她想喝第二碗,就被梁若笙製止了,把剩下的湯都給了於勁鬆吃。
“有你這麼照顧孕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