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看著眼前淚如雨下甚是執拗的姑娘於心不忍的背過身去,白青熟視無睹,置若罔聞的冷聲說道:“趕緊離開,我不會同你回去,也不要你待在我身邊贖罪,誰犯的錯便要犯錯之人償還,隻要你今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讓我憶起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便好!”南星的心似是炸裂般疼痛,不似方才情緒那般激動,甚是無力的輕笑一聲說道:“南星怎麼也想不到,在你心裏,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的情感已然這般讓你難以啟齒了?這麼多年的感情竟未能抵消你心中一絲的仇恨嗎?如此冷淡和決絕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話音剛落,身後前廳緊閉的大門便被人給撞開了,寒月宮的弟子被人擊倒在地,若玉提著劍不管不顧的闖進來,見南星滿臉淚痕又無助的回頭望向他,心中深感不妙,在一起這麼多時日,若玉何時見過南星這般無助落淚?心慌不已的衝到她身邊急切問道:“姐姐這是怎麼了?他們出手傷著你了?”南星見若玉突然前來,眼淚又止不住的流,微搖了搖頭繼續看向二樓的白青,若玉見狀心領神會的怒喝道:“白青,這才分開幾天你就要這般害我姐姐傷心?你不肯回來這是打算同姐姐決裂?難道你之前待姐姐都不是真心?這麼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枉費我還一直把你當成未來姐夫看待,今日我定要為我姐姐討個說法!”
若玉提著劍便要衝到二樓去教訓白青,劉忠及時攔住他同他打鬥起來,南星一直未開口也未動身,隻是靜靜的看著背對著自己之人,片刻之後低下頭,握緊了拳頭,提著劍將四周圍著的寒月宮弟子橫掃倒地,騰空而起,向前淩空一劈,劍氣直抵劉忠麵門,劉忠見狀忙橫劍一擋,側身避開了南星的劍氣,隔開了同若玉的距離,南星上前一步拉住若玉的臂膀輕聲說道:“若玉,別打了,我們回家!”若玉甚是不解的轉頭看著她說道:“姐姐這是為何?不能就這麼放過他!他敢害你傷心我便不能這般輕易饒過他!拚盡全力也要為你討個說法!”南星輕歎了口氣,搖搖頭神情倦怠的說道:“若玉,不必了,姐姐真的累了,不想再做什麼無謂的掙紮!我們回去吧!”抬頭看著立於二樓未曾回頭的白青,冷冷一笑說道:“你果真不再在意我是否受傷?在你心裏我終究是比不上你的家人,這麼多年你也從未將我當成你的家人看待過!你既心意已決,那我便成全你,日後必不再糾纏於你,從今往後江湖不再相見!”說完便拉著若玉離開,劉忠見姐弟二人漸行漸遠這才轉身來到二樓,畢恭畢敬的說道:“少宮主放心,人已走遠!今日勸說想必是奏效了!”想著方才南星說的話,冷淵不由得輕笑一聲緩緩開口道:“知道了!隨我去看看他醒了沒?”
二人穿過走廊,來到二樓最東邊的屋內,打開衣櫃裏藏著的暗格,推開暗門,一間密室赫然出現在眼前,室內燭火搖曳,屋內放置了一張木床,床上之人正怒視著他二人。劉忠見白青盛怒的瞪著他們,忙上前欲安撫解釋,白青便在此時衝破了定住的穴道,跌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劉忠忙上前欲扶他起身,白青盛怒的甩開他的手臂艱難的爬起身便要跌跌撞撞的出門前去尋人,冷淵見狀一把拉住他嗬斥道:“你不要命了,這般強行衝破穴道傷著自己就為了去見她?好好待在大哥身邊別再鬧了,你此刻追出去也見不到她,她早已離開,你以為你在她心中有多重要,還不是敵不過她雙親?我以你的口吻告知她,做下這一切罪孽之人便是蕭如月,她還不是隻相信她娘親不相信你,她已然放棄你了,你又何必獨自撐著呢?”重新將他拉回床上坐好,白青用盡全力站起身推開他冷笑著說道:“大哥,有些事我暫時同你說不明白,星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懂她,也不懂我!”依舊執意要出門尋人,劉忠忙上前攔住他說道:“小公子,江大小姐真的死心離開了,看她離開時的神色語氣,怕是日後都不會再來寒月宮尋你了,既已知道南宮家滅門的真相,您就好好待在少宮主身邊不好嗎?別再做讓少宮主憂心,傷害自己之事,不必再強求了!”
“大哥,你為何要以我之名出言傷她?為何要如此對待我們?有許多事你不了解,星兒這麼些年獨自承受的已經夠多了,你不該這般傷她的,日後要我如何麵對她?”知道南星此時必定傷心欲絕,白青便甚是心疼,不滿的瞪著冷淵,冷淵聞言怒斥他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可別忘了你的真實身份,忘了自己是誰?以你們如今的關係,就別再妄想你們還能在一起,家仇未報,好好收了這些不該有的心思!”白青冷著臉看著他淡淡一笑說道:“星兒自見過大哥之後便一直勸我早些前來同你見麵,好解了你心中的執念,如今我倒真希望我們兄弟倆江湖各自安好,不會相遇!這些年兄長過得開心嗎?娘親臨終前唯一的心願便是我們好好的活著,放下一切仇怨自在安好,不要我們尋仇,將自己囚困在仇恨的牢籠之中!終究是白青錯了,既沒護住星兒也沒開解到兄長!”話音剛落便再也壓不住上下翻湧的氣血,又吐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冷淵忙飛身接住他,為他運功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