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暇也是有見識的,但是看著雲九幽任然覺得心底升騰起一種佩服。
那一身的傷痕,簡直觸目驚心。
左邊的肩上竟然還有一個被切掉箭尾,還未拔出的箭頭。
隻是此刻傷口已經不再出血,因為水的浸泡有些微微發白。
竟然傷成這樣還沒死,真是一個奇跡。
不得不說,這女人,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生命力最頑強的女人。這種頑強程度,甚至可以比擬他心中一個非人的存在——君天淵。
而且,仔細看來,這女子長得倒是十分的好看。
精致的麵容,白皙的皮膚,清晰秀麗的五官,隻是臉上那一道深可見骨的劃痕壞了整體的麵相。
按理說他是最討厭那看的東西,可是看見這女子,他真的覺得自己討厭不起來。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是耀眼張揚的紅。雲霓之境是有修煉成人形的妖獸的,所以異色的眼瞳在他看來並不少見,可是美麗道向眼前這個女子一般的,他從未見過。
這雙眼眸靈動澄澈,卻有寒光瀲灩,讓人想要看著,卻又畏懼其中的淩冽,隻可遠光,而不敢褻瀆。
相當奇特的一個女子。
花無暇的突然靠近,是雲九幽不曾預料到的。一雙清冷的眼眸中盡是警惕,直到他說出那番話來才稍微放鬆了一絲。
她看著花無暇標標準準的微笑,微微彎起的鳳眸好看的如同天邊的月牙,紅唇微張,露出精致玲瓏的八顆貝齒。看見這樣一幅場景,她的心中隻有一個感慨:好大的一隻妖孽!
隻是,這如今一幅溫和有禮,君子多情的姿態是裝出來的吧。方才那驚鴻一吼,才是這妖孽本身的姿態。想到這裏,雲九幽揚了揚眉:“不需要。”
花無暇見那女子看向自己,心裏樂開了花。
看吧,他就知道自己的魅力怎麼可能就這樣沒有了。
可是他的話,卻讓他的心忽然就涼了半截。
她說,不需要?
花無暇又靠近了幾步,端著自己訓練有素的笑容對著雲九幽道:“姑娘方才說什麼,在下沒聽清,能否煩請姑娘再重新說一遍?”
他長這麼大,眼前這個渾身是傷的女人是第一個拒絕自己的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方才說的話是救她,是幫助她,她竟然也要拒絕。
雲九幽側眸看向眼前的這個男子,眉頭輕皺。
這麼好看的一個男人,看上去也是有修為在身的,應該還算不錯。可卻沒想到是個耳聾,耳聾也就算了,似乎精神還有點問題。
果然,世事難料,世事無常。
既然人家都這麼可憐了,那麼,雲九幽覺得自己還是溫柔一點比較好。
她微微一笑,字正腔圓的說道:“不需要。”
莫名其妙蹦出來的人,她才不需要。
原本她就不是一個喜歡依靠別人的人,若是她能夠自己解決的事情,她便不想要假於人手。
更重要的是不知為何,請求幫助這件事讓她不自覺的想到了初遇君天淵之時的事情。
她曾經給了他全部的信任,可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