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成器些,可到底平日裏還能喊他一聲爹,讓他也有幾分當爹的感受。想不想要是自己真白發人送了黑發人,以後聽不到這兩個倒黴兒子喊自己爹了,賈代善心裏還是頗有些難受的。
這會兒,賈代善也有些急了,連忙拉著賈瑚問道,“傷的嚴不嚴重?是你爹傷了?還是你二叔?”
賈瑚被賈代善問得有些不明所以,“啊”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是指自己要嘴嚴的大夫,倒是讓祖父理解錯了。
賈瑚這才連忙解釋道,“祖父不是他們受了傷,我爹和我二叔在演武場比劃了半日,那武器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過。”
“想要一個大夫的人是我,”賈瑚扭捏了一下,又跟賈代善道歉道,“是孫兒,一時沒說清楚,倒是讓祖父理解錯了。”
“孫兒剛剛在書店裏淘到了一本古籍,孫兒看著倒是覺得不錯,想著可能裏麵的方子也許確實有些用處,隻是孫兒對醫術這一道上,也不精通,所以才想讓祖父幫我尋個大夫,驗證一下。”
賈瑚說了一大堆,賈代善主動在賈瑚的話裏找到了重點。
自己那兩個倒黴兒子,練了這麼久的武,連打架都打不到對方的衣角。
想想他賈代善,當年在戰場上算不上戰神,卻也絕對是那種武藝高強,百萬敵軍中取敵將首級的人物。
偏偏生了這麼兩個倒黴兒子。
但賈代善的怒氣,也不好衝著自己的寶貝大孫兒去,隻努力擠出一個笑來,對著賈瑚說道,“哥兒要個信得過大夫是不是?明兒我讓柳軍醫過來幫你看看。”
賈瑚想起,那本醫書,倒像是兩個人寫的,半本寫的是收了傷該如何治理,甚至還膽大包天地記載了幾個看起來驚世駭俗的治療手段。
比如腿已經傷到不行,那本醫術記載,可以用煮了麻沸散喂病人喝下之後,用烈酒泡過的刀,將那病腿割下,舍腳保命。
可後半本,那醫術又變成了給人調理身體的,甚至還有些是婦科的醫術。
賈瑚想著軍醫的話,上半本書讓他來看倒是正合適,可下半本給人調理身體和那些婦人生子之類的東西,那軍醫怕就是不擅長了。
畢竟軍醫基本上都是專攻於刀槍劍戟的外傷的,對於其他的便就不怎麼擅長了。
賈瑚便說道:“祖父,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全科一點的大夫,或是再找一個專攻於調理身體和婦人生子之類的大夫。”
賈代善聞言便笑著說道,“這倒正好是湊巧了,當初柳軍醫雖是軍醫,對外傷治理上很是了得,可他的妻子生產時卻是難產,柳軍醫徒有一生好醫術,卻差點救不回自己的妻子。”
“後來柳軍醫為了給自己的妻子調理身體,倒是厚著臉皮跟著旁的大夫學了不少調理身體的東西,在給人調理上也很有一手。”
這不就正好是和了賈瑚的意嗎?賈瑚想著,那本醫書到底是古籍,書頁都有些汙損和破碎的,怕到時候柳軍醫看不清楚,也怕柳軍醫要是不小心毀了醫術,這不就隻能悔恨了麼?
賈瑚就想著,那醫術本來也就不厚,自己正好趁著現在去抄上一本,便跟賈代善告辭道,“祖父,那我先回去了。”
賈代善正想打發了賈瑚走,也好教訓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也隻趕緊打發賈瑚回去。
等賈瑚一走,賈代善立馬變了臉色,虎目一瞪,看向賈赦和賈政。
“我聽說你們兩個要打架,趕緊打啊。”賈代善雙手抱胸,嘴上催促著說道,“打吧,我在這兒看著呢,打死了算我的。”
賈赦和賈政光是被賈代善這麼瞪著,就感覺兩股戰戰了 ,現如今,這兩人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兩人連忙說道,“老爺,我們兩是剛剛犯了渾,以後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