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也結束了, 我也該帶著珠珠兒回宮去了,”太子說道,“你們兩個怎麼回去?我讓侍衛送你們回去吧。”
“不勞煩姑父了, ”張行景連忙說,“我爹娘和瑚哥兒的祖父母也來了,我們自去找他們便是。”
“那你們什麼時候進宮來找我玩啊……”司徒明珠跟小夥伴們玩了這麼久,現在又要分開了, 她有些眼淚汪汪地說道。
“妹妹放心, 改明兒我就讓我娘遞了牌子, 帶著行安來看你。”張行景連忙安慰道。
賈瑚也連忙說:“明珠姐姐, 我有空便進宮來。”
賈瑚目送著太子和司徒明珠離開,這才對張行景說道:“景哥, 你那個望遠鏡能不能借我幾日。”
“你要它做什麼?”張行景雖不解,可他到底是當兄長的, 還是把望遠鏡遞了賈瑚,“先說好, 你可小心點,要是再弄壞了, 我怕明珠妹妹真得生氣了,到時候我可不替你背鍋。”
“景哥放心吧, ”賈瑚拿過望遠鏡道。
“欸, 你不會是真要修你那個破了的望遠鏡吧?”張行景突然想到了賈瑚剛剛說要自己修來著。
“嗯, 想試著修修看。”賈瑚也不瞞著張行景, “借了景哥你的那支望遠鏡也是想有個參照。”
“西洋的玩意我們向來看不懂,你也不一定看得明白, ”張行景勸道, “你可別耽於這些奇技淫巧, 還是讀書要緊,明珠妹妹也就一時生氣。”
“哥,這也不一定是奇技淫巧。”賈瑚跟張行景解釋道,“若我們有很多這樣的望遠鏡,那打仗的時候,士兵們豈不是能早早地發現敵人,斥候去刺探情報的時候也要方便許多吧。”
“你說得倒也有道理,可這望遠鏡珍貴,又太嬌貴了,路途運輸中稍微一顛簸就碎了內裏的琉璃,怕是用不到戰場上吧。”
“現在不能,卻不代表以後也不能啊。”賈瑚斬釘截鐵說道。
“好好好,你願意研究,我也不攔著你,”張行景說道,“可功課你可不能拉下了。”
“這是自然的。”賈瑚可能其他沒有信心,可對於讀書,他簡直信心不要太足。
“好球!”賈代善看著場中的紅衣少年誇道,“這小子可真不錯。”
“老爺,咱們要不要去打聽打聽這是哪家的?”史氏看著也有點意動,連忙問了賈代善一句道。
在場上踢蹴鞠的都是舉子,要是運氣好一點,今科中了話,那就是進士了,天子門生,跟賈敏這個國公女倒也相配。
賈敏是幼女,史氏對賈敏向來疼愛,之前一直想著把賈敏嫁到知根知底的世交家裏去,有雙方的長輩看著,怎麼也不會讓賈敏受欺負了。
可經曆過賈政的親事以後,史氏就覺得老親反而更加不靠譜,誰知道老親在背地裏是怎麼捅刀子的,而且老親捅的刀子還又狠又準。
可賈敏也日漸大起來,快到定親的年紀了。
除卻老親以外,史氏認識的,那基本上都是武將家的了。
史氏自己嫁的武將,別看她現在是國公夫人,當年閨中的手帕交裏現如今沒幾個能比得上她的。可史氏剛剛嫁給賈代善時候,賈代善一直在外頭打仗,史氏一麵要為賈代善擔驚受怕,一麵又要麵對婆婆的催生。
等後來賈代善做了京官,史氏的日子才好過起來的。
史氏自己已經吃過苦了,自然是不再願意讓自己的掌上明珠嫁一個武將。
可除卻武將之外,史氏認識的人家實在是不多,所以史氏才想到了如今盛行的榜下捉婿,想著給賈敏挑一個書生倒也不錯。
今兒賈代善喊了史氏和賈敏,史氏自然是以為賈代善和自己是打的同一個主意。
場上這個少年如此英姿,史氏自然是心動了。
“打聽來幹什麼?”賈代善一臉不情願道。
“還能幹什麼,”自家姑娘臉皮薄,史氏也不好直接點破,隻能悄悄跟賈代善說道,“自然是為了敏兒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