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樓內。

自小熱衷於炫酷之道,生怕宋文不知道自己實乃馳名長安的第一打虎英雄,範同隻得頻頻於屋內徘徊踟躕,絞盡腦汁費心找尋起一鳴驚人的法子來。

輾轉了約莫半刻,突地,靈機一動,哎,有了。

“喂,宋文,想必你定是背井離鄉前來求學的異鄉之客吧?”範同雙眸鋥亮地朝著此刻正專心鋪床的宋文道。

“你怎麼知道的?”於此,宋文似是極為惑然,放下手頭的活兒便就專注地向範同探求起來。

總算是得到了關注,為借此良機大肆表現一番,範同極盡誇張地爬上了桌子,儼裝一副就職演說之狀慷慨激昂道:“切,如此簡單的事,明眼人用屁股想想就都能知道了。正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看你那土不拉幾的傻樣就知道你定非風度翩翩的京都俊雅佳公子了。”

“切,還真是跟楊布打狗有得一拚,我說範同你也太膚淺了吧,莫非你不知道何謂人窮誌不窮?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懶得與你講話。”語罷,宋文予了其一記惡狠狠的白眼,便就又忙活自己的私事去了。

再次成功地被忽略,一向人來瘋的範同自是得要不幹了。

既是硬的不行,那好,我便來軟的。如是思之,範同也便就言出必行地施行了。

“哎,宋文,話說你有沒有一日不見,如三月兮的所謂伊人呀?”徑自奪過宋文手中的被褥,範同決定定要扳回一局。

用力自範同手中搶回被褥,宋文方才惡狠狠道:“沒有,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當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己任,怎能終日想著這些花前月下,談情說愛的俗事而玩物喪誌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視芸芸紅顏為禍水,莫非...”頓了頓,範同複才神色複雜道:“莫非你性取向有問題?”

“去死。”這次範同終是踩到了宋文的雷區,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宋文除卻借以枕頭為暗器將他一頓好打,還與之定下了極為強勢專製的不公平條約。

這赫赫不平的條約非是別的,正是:

格物樓守則一:宋文永遠是正確的

格物樓守則二:如不正確,請參照第一條。

力行樓內。

一襲藍袍加身的吳庭於桌上自斟了一杯香茗,象征性地隨意品了一口,望了望遠處自進宿舍起便就滿嘴生財之道的金章居,著實無聊不住,便就也刻意尋起話題來。“哎,金章居,聽大家說,你可是懿城第一貴族之子,就是不知這事,究竟屬實與否?”

“那是自然,不說別的,端是我家有著數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茶葉蛋於切糕,便就足以令你們望洋興歎,自愧不如了。”聞得京城第一富商之子吳庭的嘖嘖稱讚,金章居頓時生出一種眾星捧月的優越感,因著這打腫臉充胖子的炫富之舉便也就不自覺間愈發的肆無忌憚了起來。

“真的啊?土豪,我們做朋友吧!”聽聞金家有著源源不絕的茶葉蛋,吳庭頓時樂得不能自已,為了有生之年可品評一番這傳得玄之又玄的茶葉蛋的美味,便就竭力巴結起金章居來。

“哈哈,這好說,好說。”

正心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