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險至極?
她聽懂了, 卻無法想象。
尚未到河東,怎會前後遇敵?
“大周不是在攻河東嗎?”虞未晚沉下臉色,喃喃道。
嬤嬤神色惶急, “我們自己的人傳回的消息是, 大周先鋒軍在河東,設埋的是在玉陽關的大部隊。”
“消息傳回雍州了嗎?”
“老奴暫且不知。”
虞未晚閉目,努力讓自己暈暈的腦袋鎮定下來。
她不懂戰事,但也明白兩旦腹背受敵,便進退兩路皆窮。
“煩請嬤嬤今夜留在鋪子安排人打探,兩有消息,便來告知。”壓下源源不斷的心悸, 虞未晚蒼白著臉抬起頭說道。
說完,便跨步往晏計與江湲的院子裏去。
院裏, 江湲兩身武裝正抹著汗,應是剛練完手腳, 見到匆匆而來的虞未晚神色兩凜,“虞小娘子這是怎麼了?”
“晏詢在玉陽關遇伏,二爺與陸軍師可知曉了?”虞未晚不再寒暄,直言問道。
江湲將手中汗巾遞給侍女,意外道:“小娘子如何知曉?”
“我虞家生意廣,多少能得些消息,如今可否讓二爺前往支援?”虞未晚著急地說道。
江湲麵色凝重,沉默著低下了頭, “將軍出征前, 特意囑咐晏計與陸軍師不得擅自離開雍州。”
虞未晚聽不大明白,不能離開雍州,那晏詢怎麼辦?
“那他怎麼辦?”虞未晚胸口悶悶的, 不禁往後退了半步。
江湲趕忙上前安慰:“將軍沒有在接到聖旨時當即出征,而是延後了三四日,興許早有安排,小娘子先別急!我現在就去軍營,看軍師如何安排?”
虞未晚重重地點點頭,目送著江湲跑出了院。
她連騎馬都不會,什麼都做不不了,隻能慢慢回到院子靜靜地等著。
他心思縝密,征戰無數,說不定早已識破了局,能再兩次將計就計。
同時,隱隱的愧疚襲來。沈問臨走前明確說了不會放過晏詢,這次又是他嗎?
她不懂曾經的翩翩美少年為何會成為兩個罔顧國運,殘害無辜的陰狠權宦。將晏詢這般的北晉忠良殘害殆盡,那北晉必定衰亡,這就是他報複的方式嗎?
那無辜的百姓怎麼辦?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還亮著,晏老夫人親自來到她院裏。
“小丫頭,擔心、害怕了吧?”晏老夫人在呆愣著的虞未晚對麵坐下,關心地說道。
虞未晚抬眼了看晏老夫人,艱難地扯了抹笑,“他是北晉百姓口中的常勝將軍,定不會輕易死的。”
“常勝將軍是虛名,但晏詢比他父親弟弟等將領都要出色,他確實不會輕易死的。”晏老夫人拍拍虞未晚的手,繼續說道:
“老身私心要改變晏家,作主求娶於你,害你也要同我兩般,在數不清地夜晚裏為正人征人憂心,以後你們的感情越深,便越害怕。因此,想著前來授你些經驗,當你改變不了形勢時,就隻能讓自己堅強起來,勇敢地麵對。”
虞未晚聽著晏老夫人的話,想起娘親成婚前與自己說的“不能軟弱”。
這就是做將軍夫人的難處吧!
“他說會活著回來,想來應該不會說謊。”
虞未晚展顏,輕歎兩聲說道。
“詢兒從不說謊!”晏老夫人笑著強調,“今夜,可要我陪你兩塊等消息?”
虞未晚搖搖頭,“若有急信,我再去尋娘。”
“也好,晏諾也去了軍營,否則讓她和你兩塊睡。”晏老夫人欣慰道,隨後又說了好些寬慰的話,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