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布置好陷進的雍州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敵人圍住,所向披靡,屍橫遍野。
跟在後頭的流民見狀,害怕地停下了腳步,恐懼地看著眼前陣型完整的雍州軍。
副將劉成縱馬出列,“雍州軍至,必給諸位一個交代1
普通流民見雍州軍親自來鎮壓,哪裏還敢動彈,烏壓壓地在城外哀嚎著。
晏詢隨即入城,河州刺史親迎,滔滔不絕地與他訴說旱災及流民之苦,以此來推卻自己鎮壓不力,任由流民規模壯大的責任。
“抓這些人。”晏詢將一部分挑事者的名單遞給刺史,刺史連連點頭應下。
虞未晚支著下巴在府中等啊等,等著晏家來通知她婚期延後。
然而,一直等到婚事前一日,晏家依舊沒來通知,似乎婚事將照常進行了。
“晏將軍回來了嗎?”虞未晚愁眉苦臉地問嬤嬤。
嬤嬤也是唉聲歎氣,“還沒消息1
虞未晚越想越生氣。
他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想讓她明日一個人拜堂成親嗎?
她要討厭他了!這是把她晾在一邊嗎?
臭晏詢!
那她明天不去了!她不嫁了!
他果真像晏諾所說那樣,是個呆頭鵝,一點不顧及她的感受。
看著院外漸漸落下的夕陽,虞未晚氣呼呼地、無聲地罵著晏詢,春兒在她身後歎息聲接著一聲。
王夫人已生了一天的氣,這會去又忍著火氣去張羅婚事了。
嬤嬤一趟又一趟地去讓人打聽消息,再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回稟。
直至夜幕降臨,月兒爬上了樹梢,得到的消息仍是“未歸”。
虞未晚坐在滿是紅色的屋裏一聲不吭,讓嬤嬤從箱裏拿出之前他送她的匕首和畫本,仔細看了一會兒。
他明明也是細心的,也許明早就到了呢?
“小娘子歇息吧!明日還要早起。”嬤嬤鋪好的床,暖聲催促著。
“我不嫁了1虞未晚把匕首往桌上一拍,壓抑著哭腔道。
說完,抬頭看了看窗外靜寂的夜色,紅了眼眶。
嬤嬤正要勸慰,春兒快步從院外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
“回來了!回來了——”
“得到消息了?”嬤嬤大步到門前,抓住春兒的肩膀,欣喜若狂。
虞未晚癟著嘴回頭,仍有些不信。
“沒得到消息——”
一聽這話,強忍著淚水瞬時奪眶而出。
“人就在前院,說是一個人趕回來的,來告訴小娘子一聲1春兒撫著胸口,激動地說著。
嬤嬤生氣地戳了戳說話不利索的春兒,回頭看虞未晚,見小娘子臉上的淚水還簌簌地流著,但唇角、眉眼都已彎彎的了。
“還在前院嗎?”
春兒點頭,“老爺留他喝口茶。”
虞未晚聽了她的話,便提起裙擺,跨著步子往門外走去。
快步行至前院,就見滿身塵土的人正在堂中坐著,抬頭也看見了她,隨後便一如既往地含蓄笑了笑。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虞未晚委屈地質問著。
這是晏詢第四回見她哭,卻是與前幾回截然不容,這回小娘子是真傷了心。
他不知要如何回答,一時竟慌了神。
在小娘子委屈至極的眼神下,晏詢如實道:“要想辦法安排流民。”
虞老爺、王夫人見狀,反倒是安心笑了,拉著虞未晚坐下後,便出了屋,留給二人靜靜地說。
“那你索性別回來,我不嫁你了1
晏詢手裏是密密的汗,看著她真生了氣的模樣,柔聲道:“我趕回來了,你沒機會不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