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未晚忍不住翻了春兒一白眼,催促道:“趕緊辦正事,把各樣物品的價錢定好了。”
不到午時,晏諾就騎著馬來了鋪子尋人。
“虞府管事的說你們在這,我是來邀小娘子後日去看軍中馬球賽的。”晏諾一見著人,屁股還沒坐下,就開門見山道。
虞未晚聽了好奇,“馬球賽?”
“軍中每年一回給將士們熱鬧熱鬧的比賽,阿兄可厲害了!你一塊兒去看看吧。”晏諾歡快地介紹著,“還有女子賽,我也要參加,我也可厲害了1
虞未晚在京城時,也見過這樣的比賽,隻是大多是男子。
“我不會騎馬,隻能去看看。”虞未晚笑著回道。
“以後我教你騎馬吧,可好玩了。”晏諾津津有味地說著自己的騎術和球技,虞未晚也聽得入神。
瞥見虞未晚跟前的算盤和對成小山的簿子,晏諾忍不住驚歎,“你要看這麼多書,太不容易了。”
虞未晚失笑,“這些是賬本和經營的記錄,不看就不知利潤。”
“我娘說你和我們家裏的人不一樣,你在生意場上就像是戰場上的將軍,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裏,能給雍州帶來不一樣的變化。”晏諾不吝稱讚,撥了撥算盤道。
這幾句誇讚還真讓虞未晚有些惶恐,她都不知道自己竟這樣厲害。
“就隻會賺些錢財。”
“那也是本事,我連我自己一日花了多少錢也算不清。”
虞未晚聽多了稱讚,耳朵癢,遂將話題轉了回去,“那後日你仍到鋪子裏來尋我。”
“好,那我走了。”晏諾“噌”地起身就往外頭走去,對於虞未晚出聲留她午膳,隻擺擺手。
過了兩日,晏諾一早就穿了一身勁衣在鋪子等著了。
看見虞未晚一身茶色對襟袖裙,溫婉大方,氣度非凡,又忍不住稱讚了幾句。
虞未晚想著今日人多,不好任性打扮,卻被她說得又有些不好意思。
二人一塊到了軍營,一路坐著馬車進了平時練馬的馬場,見棚下已坐了一些人。
晏詢一身玄色窄袖騎裝端坐在主座,正與陸延亭等人正色說著什麼。
下了馬車,晏諾拉著虞未晚快步到了離主座不遠的位子,還熱情地向晏詢方向揮了揮手。
向來不懼尷尬的虞未晚也禁不住晏諾這番招搖,隻當她二人不是一塊來的,默默地在座位上坐下了。
同樣,晏詢瞥見晏諾這般,望過去的視線立即收了回來。
“虞小娘子不必在意,諾兒就是這般性情。”虞未晚剛坐下,整理好衣擺,一旁便有熟悉的聲音響起。
回頭看去,正巧又是晏詢的弟媳江氏坐在她旁邊,再看過去,又見那位給她眼刀子的江二娘子。
虞未晚笑著回道:“不在意的。”
話剛說完,那江二娘子的眼刀子果然又拋了過來。
虞未晚與江氏笑完,轉頭也暗自白了那人一眼,隻可惜不能光明正大。
“你旁邊坐的是我二嫂,閨名江湲,而坐我兄長右側的就是我二哥晏計,你之前未見過。”晏諾坐下後,就一一地給她介紹場上的人,“那些穿騎馬裝的女子就是今日要與我比賽的。”
虞未晚隨著她的話看去,大多是與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子,應該都是雍州軍將士的家眷。
而晏詢身旁的晏計容貌俊美,看著比晏詢多了些少年氣,與她身旁的江氏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她看別人時,別人也看她,尤其是那江二娘子。
“晏諾,怎不讓虞小娘子與我們一塊比試比試。”過了許久,那江二娘子終究是忍不住說道。
晏諾卻隻斜了她一眼,不接話。
虞未晚無奈道:“我不會騎馬,叫小娘子失望了。”
不想那江二娘子不留情麵地冷哼一聲,輕聲地嘀咕著,“連騎馬都不會。”
晏諾這才搭話,“江瀅,一會你就等著我贏你吧1
說完,又湊近到虞未晚耳旁輕聲道:“她喜歡阿兄,嫉妒你。”
虞未晚聽完她的話,心裏不禁一驚。
倒不是驚訝於這江二娘子對晏詢有意,而是怕晏諾的話被旁人聽見,她可是見識過她悄悄話的威力的。
好在環視一周,旁人都未往她們這裏看過來,臉上也沒有異樣的神色。
等時辰差不多了,號角聲,擂鼓聲,響徹軍營。將士們都歡呼雀躍著,熱鬧非凡。
男子馬球賽先開始,晏詢騎於馬上帶著將士列好陣型準備著。
他先起個頭,把氣勢帶起來,再讓其餘將士比。
虞未晚望去,晏詢手持長杆,挺拔勁痩,無論氣勢還是身形,較之旁人,似乎都出眾些。
比賽開始,晏詢縱馬出列,率先出杆。
“未晚快看!阿兄他厲害吧1晏諾激動地拉著她手,高興地喊著。
然而,本想看的虞未晚這下也不敢看了,獨自承受著周遭人的別有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