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下來,傅璟容還算配合,傷口都恢複得差不多了,心疾也好上幾分,總體來說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這讓吳裴卿很是欣慰。
好像自從三妹被山匪帶走後,每件事都成了糟心事。
就連有時候吳裴卿都會在想,為什麼他們的命運會是如此。
無論是三妹,還是自己,又或者是傅璟容,似乎都逃不過。
似乎是想要印證吳裴卿所想,傅璟容的心疾又開始發作了。
“烏鴉嘴。”吳裴卿狠狠地罵了自己一通,轉而讓天璣找了個客棧停歇下來。
安頓完傅璟容後,天都已經暗了下來。
吳裴卿一出門,就看見天璣蹲坐在外麵。
若是以前剛認識天璣的吳裴卿,看見天璣這幅模樣,他心裏肯定暗自偷笑。
可如今,他又有說不出的滋味,好像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打心裏接受天璣了,接受它的小脾氣,接受它任何不完美的地方。
於是他走了過去,坐在天璣的旁邊。
“傅璟容睡了?”天璣問道。
“嗯。”想到傅璟容,吳裴卿歎了一口氣,“剛喝了點藥,現在已經睡下。”
“哦。”
以前的天璣似乎隻要有關於傅璟容的事,它就格外的熱情,可如今,它的關心開始別扭起來,這讓吳裴卿不由地想去想發生了什麼事。
“你知道傅璟容怎麼了?他這心疾來得好生奇怪。”
麵對吳裴卿的問題,天璣欲言又止,糾結了半天,才緩緩告訴他。
“傅璟容不能動心,若是真的動心了,他將性命不保,這次的心疾便是前兆,可是他那個性格,再陷下去,怕是撐不了多久。”
吳裴卿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沒有辦法了嗎?”
“沒有。”
聽到這個答案,吳裴卿沉默了,就連天璣也跟著安靜下來。
他們就這麼坐著,不知過了多久,天璣突然鄭重起來,“吳裴卿,喜歡是什麼?真的那麼重要嗎?”
“喜歡是無法克製的,大概就是看到那個人你會滿心歡喜,會在意他想什麼,想要和他待在一起,總體而言,很是重要。”
“那你說,我喜歡傅璟容嗎?”
看著單純的天璣,吳裴卿笑了笑,“喜歡吧,不過喜歡分很多種,有友情、親情和愛情,你呢,應該就是第一種,而傅璟容對三妹,則是第三種。”
“我知道了。”天璣點點頭,它的思維向來活躍,問完自己想問的問題,轉而開啟下一個話題,“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
“我已經給三妹寫了封信,她應該能收到。”
因為傅璟容病情的耽擱,他們已經趕不上,所以前幾日他便把信寫好,交由給曉知閣,希望三妹能找個理由推脫。
此時的許知笙已經快到達南祁國都,這一路上她沒有收到任何信件,唯一知道的消息,也僅僅隻知道傅璟容和吳裴卿成功彙合。
至於其他的,她都一概不知。
好像自從她們出發來到南祁國都,她們的信息就好像是被人為切斷的一樣,她們所知道的都是他們想讓她們看到,這種感覺讓許知笙很不好受。
除了消息上的不通,她們的生活也受到了影響,許多東西都是以皇宮規格來做,就連許知笙的身邊都多了好幾個婢女。
由於夏真在別人眼裏還是男子,因此許知笙接觸她的時間也不多。
偶爾能見過的幾次,都是在林內侍的安排下。
林內侍也知道許知笙的重要性,因此凡事許知笙要求的,他都會做到,隻不過對於夏真,他安排得極為緩慢。
“你怎麼樣?還好嗎?”見到夏真來,許知笙連忙招呼著她。
雖說林內侍並不待見夏真,但該有的東西她都有,所以夏真也沒受什麼委屈,“嗯,很好。”
“夏慎哥,其實你不應該跟過來的。”鑒於外麵有不少的人,許知笙沒敢叫夏真,索性又把她當回了哥。
“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無論是我還是你爺爺,你都不必勉強自己。”
和吳裴卿分別的時候,許知笙就不太同意夏真的決定,她知道夏真對她的情誼,可是她不願意夏真就此陪著她。
這輩子還很長,她希望夏真為夏真自己活著,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而不是因為許知笙限製了她的行動。
“我明白。”夏真也明白許知笙的良苦用心,她笑了笑,“不過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沒有什麼逼迫的意思。”
確定夏真說的是真話,許知笙才放心下來,“最近有什麼消息嗎?”
夏真搖搖頭,“沒有消息,看我的人還挺緊的,不過我聽路人說山匪夥伴還活著,賞金還很高呢。”
“是嗎?”
許知笙覺得有些奇怪,她不是不相信夏真的話,隻是這件事太過古怪,古怪到她不得不懷疑這件事的準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