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夢佳聽到這話,一下子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引得夏語冰發這麼大的脾氣,她也被她的話激怒了。
“夏語冰!你真是狗咬呂洞賓!怨不得那麼多人覺得你沒人情味兒!你就是個神經病!”
趙夢佳轉身大步地離開了那間屋子,走的時候把帶來的夜宵也扔進了垃圾桶。
夏語冰激動地喘著粗氣,不隻是因為憤怒,還是為自己剛才說的話感到有些後悔,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留下來。
李姐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唉,小夏,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就尚總對你那點心思,全公司上下誰看不出來?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我就不明白了,這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尚總這樣的人看上你,你也不丟人呐!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就那麼點事嘛!”
“李姐,你別再說了行嗎?”
“行行行!真是的,裝什麼清高啊!”李姐端著她的咖啡,一步一搖地走出了茶水間。
夏語冰舒了口氣,快速擦掉眼角的淚水。她不得不承認,夢佳和李姐的有些話說的沒錯。從她進公司第一天起,尚可對她的照顧確實超過了正常的公司領導對待實習生的態度。她夏語冰在工作上是有她的優勢,也有靈氣,但也絕對沒有優秀到可以稱作“行業奇才”和非她莫屬的地步。她能夠感受到尚可對她除工作之外的,如父如兄的那種關心,這裏麵似乎也夾雜著一些別的什麼,但是尚可沒提,她也就當作不存在。一是她確實不想在工作中發展戀情,二是她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於是這件事就如同點在夏語冰額頭上的一個紅點,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而她自己,並不是不知道自己頭上有紅點,隻是她認為自己之所以能夠散發光彩,與那個紅點並沒有太大關係,又或者,她隻是不願意承認那個紅點為她增添了多少顏色。
夏語冰回想自己剛剛的反應,真的有一種秘密被當眾揭穿的惱羞成怒。她越憤怒,就越證實了這件事情的存在。她剛剛還在羞辱自己的好朋友,可是從某種程度上說,她比趙夢佳更加不堪,趙夢佳在為自己的選擇承擔著後果,而她夏語冰呢?她既享受著某種曖昧帶來的便利,又不肯為之付出任何代價,甚至連麵對的勇氣都沒有。她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
那一晚,夏語冰獨自在家裏喝了很多酒,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門鈴的聲音吵醒。她打開大門口的監控,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快遞啊,放門口就行。”
對方卻說道:“老婆,是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