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目色裏有乞憐流轉。
她說的不錯。
既然她已經承認了她之前做過的事情, 那麼多一件,與少一件,對她而言,真是沒有區別。若小淘沉屍公海一事,也與她有關,她大可一同認了。
然。
容明鉞深目依舊繃緊,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任何意思,“你說你沒有,如何證明?”
吳媽急切的替老夫人辯解道,“少爺,我可以證明,老夫人自打換了腎髒之後,我都是寸步不離的照顧老夫人的,她沒有與雲小姐有過任何的接觸,少爺,你若不信,可以調出家裏的監控。”
知孫莫若老夫人,她明白自家孫子說的證明,絕非是浮於表明的這些證明。
他要的是證據,是可以指控,雲清歡的證據。
在吳媽的拍拂下,老夫人這才順了氣,“明鉞,現在雲清歡與我,各執一詞,似乎是真假難辨,但其實很好辨。”
容明鉞不動聲色的沉了一口氣。
他知道,老夫人這個口子,是撬動了。
“當時雇車殺孩一事,雲清歡是的雇了兩個人,一個因小淘出手......”提及小淘,老夫人聲音明顯的澀暗,慢了幾息,她才繼續道,“因為小淘出手,一個凶手當場車毀人亡。而另外一個案發之後逃走了。”
容明鉞鼻息一動,情緒又緊然了幾分。
頓了頓老夫人繼續說道,“那個人要挾雲清歡,給她一張逃離的船票......”老夫人敘說的十分的詳細,“明鉞,我的意思是,隻要找到這個凶手,那麼他便可以指控,到底誰是凶手!”
的確。
小淘沉屍海中一事,因雲清歡的抵賴,無從查起,現在便隻剩下,從前頭一個案子中,找到可以指證雲清歡是凶手的這一條路可走了。
容明鉞沉身離去。
老夫人淒哀的喊住容明鉞,“明鉞,小淘落水一事,我真的不知情,請你相信我。”
容明鉞身子一頓,繼而,再次裹挾著勁風離去。
容明鉞出現在醫院。
已是很晚了。
病床上空蕩蕩的,根本沒見莫晚夕的身影,一直陰霾密布的容明鉞,眉頭更是揪了起來,失去了小淘,又失去了肚子裏的四個胎兒,可想而知對晚夕的打擊是何等的巨大,她......她不會想不開,選擇輕生吧.....
容明鉞疾步出去,聲音也失去了往常的篤定,“護士,28房的人呢?”
“她出院了。”
“出院了?”
“嗯。下午做完清宮手術,病人強烈要求出院。”
容明鉞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身子那麼弱,卻強烈要求出院?這太反常了。
“病人是幾點出院的。”
連護士都聽出了容明鉞語氣裏的急切與緊張之意, “容總,您稍安勿躁,我這就給你調出準確的時間。”隨即護士翻了翻出院記錄,“四點五十分。”
容明鉞深目緊瀲,四點五十分。
那正是戴一茜背著她從雲家離開之後......
失子之痛。
已是讓她萬分痛苦了......
這個節骨眼上,她若是真誤會了自己跟雲清歡有什麼.......
一向一絕千裏的容明鉞,急的手錘自己的眉心......他連忙掏出手機給晚夕打電話.......
一遍又一遍,傳來隻是忙音。
容明鉞不敢耽擱,他當即讓梁蕭羽聯係戴一茜,看能不能通過戴一茜知曉晚夕的下落.......
可是當梁蕭羽,也是毫無所獲的收起手機之時,容明鉞更急了......
他連忙往城南的家趕去。